“你對于幸福的定義非常自我,充滿主觀意愿。”白塬香子說。
她環(huán)視四周享用盤中美食的眾人,溫聲道:“那么,在這間教堂中,你有體會到幸福正滿溢嗎?在這里沒有善惡,所有教徒依賴著我,愛著我,我的舉措就是他們通往幸福的選擇。”
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悲憐:“為何你只能看到自己的幸福。”
所有教徒視線凝聚,放下餐具,死死盯著眼前的白發(fā)青年,仿若是破壞他們幸福的可憎之徒。
對接那些帶著扭曲惡意的目光,五條悟沒有退縮,亦無懼色。
他掀翻長桌,碎裂的碗筷和桌布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墨鏡歪斜一瞬,露出緊繃青筋暴起的脖頸,他沉聲道:“說完了?”
“你們這群拿人命不當回事的變態(tài),比詛咒惡心百倍。”
走進來時,五條悟有注意到相距位置設立警局。
無論是正規(guī)性還是合法性,它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踩在種種規(guī)則之上恥笑眾人。
當警察魚貫而入的場景發(fā)生時,有那么一刻,悟以為這群人是奔向自己的正義人士。
薄薄的十幾張花名冊摞在禮臺,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都是地方警署得罪不起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們坐在天秤的另一端,稍微用用力,屁股沉一沉,就是普通人吃罪不起的重量。
簽完承諾書,隔著透明玻璃,端莊文雅的中年女人笑容斂秀,誰能想到她竟是背地里舉行互喰盛宴的教主。
她款款而出,歲月的痕跡似乎不愿在她面龐停留,她停在悟身邊的公共椅前。
“你得學著習慣,習慣對這個殘缺的社會制度失望,習慣對人面獸性的上層人讓步,習慣好友背你而卻,習慣獨身孤出,習慣幸福因你躊躇。”
“滾開。”悟很少對女士如此失禮。
她看了眼沉浸在某種負面情緒無法自拔的青年,依舊笑容滿面。
這世界千變萬化,可無人擁有的高潔靈魂能比過眼前之人。
五條悟那比雪純白澄澈,心懷悲憫的性格令他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弱者苦楚。那雙六眼汲取到的信息,總是讓他習慣性的優(yōu)先為眼前弱者打算。
悟扭頭,惡聲惡語地沖白塬香子吼道:“你能不能滾遠點!和你這種垃圾多說一句話都感到惡心!”
哎呀,會發(fā)脾氣的圣人。
白塬香子笑意更深。
突然出現的教徒遮擋住她大半陽光,白塬香子站起身。
“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悟君。”
她的指節(jié)壓住一本日記,遞到五條悟面前。
五條悟滿臉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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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睫。
五條悟很討厭看書,比起書本他更喜歡花哨的動漫人物。
比起苦澀的文字,更喜歡色彩艷麗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