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干笑兩聲:“老師,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阮英睨她一眼,倒在床上翻過身不看她。
“有啊,等著給我收尸吧。”
遲非晚:“”
遲非晚捏著駱惜璟的親筆信,疲憊地回到出租屋。
屋子很小,但遲非晚還是專門辟出一塊地方,擺放她從小到大獲得的獎杯。
在十五歲以前,她一直都是阮英的驕傲,媒體都說她是最耀眼的天才。
直到被遲家找回以后,這一切都結束了。
她練琴的手每天都要拖地、洗衣,在水里泡得發白,明明遲家有保姆,可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把家務活都丟給遲非晚。
遲淺淺一句“我覺得妹妹剪的花好看”,遲非晚就要在夏天暴曬一下午,只為了在花園里給遲淺淺修她的月季花,兩條手臂全是被刺勾出來的鮮紅血痕。
遲淺淺想吃新鮮的蓮子,遲非晚就要親自去給她摘,中途被遲淺淺“不小心”推進泥塘里,沒有一個人拉她一把。
他們都嫌她臟。
高三時遲淺淺突然想參加藝考,卻又始終下不定決心,她說不想和遲非晚成為競爭對手,遲瑞明就讓人砸爛了遲非晚的鋼琴。
后來遲非晚和那架琴一起被扔出遲家。
因為她打了遲淺淺一巴掌。
身無分文的遲非晚走了三天三夜,才重新回到阮英身邊。
就在遲非晚以為日子馬上就要好起來,回到從前的平靜時。
她被京市音樂學院通報藝考視頻作弊,終身不予錄取。
阮英也在這時查出了乳腺癌。
拖到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遲非晚想起離開醫院前,阮英對她的叮囑。
“我本來早就該死了,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你一個人,我走了,還有誰能護著你?”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放棄了鋼琴,你一定不能再成為第二個我。”
癌癥發作時痛苦難耐,阮英緊握著她的手,眼淚打濕枕頭,一遍又一遍地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