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破天向張云霄示意的方向望去,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林家藥鋪新招的的伙計馮源。
這伙計臉型似錐,黑眼珠極大,還有個酒糟鼻,非常容易辨識。
林家藥鋪是張破天最近的眼中釘。他家新招的伙計馮源因為相貌特殊,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刻馮源與另外三個人圍坐在一起。
他身邊是一個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眼神里卻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
對面是兩個身形矮小纖瘦的男人,兩人的身后各背著一個葫蘆。
四人坐在和他們斜對角的房間角落,正在小聲說著話,飯館里人聲嘈雜,一時難以聽清他們在說什么。
張破天目光如炬,想解讀他們的唇語,又怕長時間的注視被對方發現。
雖然馮源并沒有見過他們二人,但自已現在也只是認得馮源的臉,并不知其底細,所以但還是保險為妙。
畢竟“敵方在明,我方在暗”是賊的不二法則。
于是低下頭,準備發動“風術”探聽。
張云霄看見張破天的姿勢,搖了搖頭,嗔道:“破天,你的功力還是沒有進步,這個距離的'風術'不該這么費勁。”
張破天心里不服,只低著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默默放大自已的聽覺。
閉上眼睛的瞬間,時間仿佛減慢到靜止,耳邊嘈雜的聲音開始慢慢清晰,就像自已的意識化為無數根觸角,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他聽到,廚房里,廚師的刀有節奏地落在砧板上,發出篤篤的響聲,牛肉隨之一片接一片地側倒下來,店小二在旁邊罵著剛才要打斷自已狗腿的“糟老頭”;
他還聽到,厲州城中的青樓名叫“夢云樓”——有一桌食客喝醉了酒,舌頭不打彎地在討論藝伎的身材和手藝;
但是當他的“觸角”接近馮源四人的時侯,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好像……
有一層屏障。
難道他們已經發現了,有防備?
不可能。破天抬頭看了一眼,確認四人仍在交談,并沒有注意到他。于是再次集中所有的精力,向他們的方向探尋,試圖突破那道“屏障”,絲毫沒注意自已額頭上已經集聚了一片豆大的汗滴。
就在即將要突破的時侯,張破天l力耗盡,“咚”地一聲伏倒在桌上。
以他現在的‘風術’,還不足以支撐在勞頓了一天、幾乎沒有進食的情況下“長時間”施展。
對“風術”來說是長時間,但在外界看來,不過是打個哈欠的工夫。
“客官,牛肉,花生米~~”店小二端著盤子走了過來。“呦,少爺這是咋啦?”
言多必失,張云霄并不想讓任何解釋,只冷聲說:“別廢話,快拿酒來!”
“好嘞!”小二轉身快步走到柜臺,拿了一小壇酒過來。“客官慢用!”又轉身走了。
記頭大汗的張破天從桌上起來,疑惑不已。那屏障是什么?難道他們有所防備,施展了法術?
“師父,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止我,就像一道屏障…”破天抹了把汗,臉上寫記了疑惑和震驚。
“破天,‘光、風、花、泉、露’,可還記得?”張云霄沒有回答,轉而問道。
破天的疑惑在他意料之中,因為那道屏障,正是他所為。問起“五探訣”,只是特意想點撥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