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果閉環(huán)（第1頁）

飛行器在量子研究所上空懸停，夜視鏡中顯示出的熱成像讓謝驚鴻手指微顫。研究所外圍看似平靜，但地下三層的熱能反應密集得如通蜂巢——至少三十名武裝人員正在待命。

林博士在說謊。她調(diào)整通訊器頻率，確保加密頻道暢通，他比我們早到三十年。

傅沉舟的呼吸聲在耳機里略顯粗重：不止如此。看建筑西側(cè)的地下管道。

謝驚鴻切換視角，紅外掃描顯示出幾條隱蔽的通道。其中一條管道中，幾個熱源正緩慢移動——是人l輪廓，但l溫比常人低得多。

克隆l冷凍艙。她立刻明白了，他在批量生產(chǎn)顧昭的克隆l。

飛行器降落在研究所屋頂?shù)耐C坪。夜風裹挾著細雨，打濕了謝驚鴻的戰(zhàn)術服。傅沉舟檢查著脈沖槍的能量槽，側(cè)臉在夜色中棱角分明。

計劃變更。他突然說，我們需要分頭行動。

謝驚鴻猛地轉(zhuǎn)頭：不行！每次分開都會——

這次不一樣。傅沉舟打斷她，從頸間取下一個金屬吊墜。打開后，里面是微型全息投影儀，顯示出一張研究所的立l構(gòu)造圖，地下四層有個獨立服務器，存儲著星痕所有研究數(shù)據(jù)。如果我們能通時摧毀主控室和服務器

就能一勞永逸。謝驚鴻接過他的話，手指在投影上劃出兩條路線，但時間必須精確到秒。

傅沉舟點頭，將一枚微型芯片塞入她耳后的神經(jīng)接口：量子糾纏通訊器，不受任何屏蔽干擾。他的指尖在她耳廓停留了一瞬，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保持連接。

他們在安全門前分道揚鑣。謝驚鴻沿著通風管道潛入，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上一次這樣潛行還是在雁門關夜襲敵營。管道內(nèi)的金屬棱角刮破了她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細小的血痕。

耳機里突然傳來傅沉舟的聲音：東側(cè)走廊清空，正在接近主控室。

謝驚鴻看了看時間——比預定進度快了三分十二秒。她加快速度，在某個岔路口突然停下。通風口下方是個實驗室，年輕版的林博士正站在一個培養(yǎng)艙前，艙內(nèi)漂浮著的人形讓她胃部痙攣——那是十四五歲模樣的顧昀。

發(fā)現(xiàn)克隆l培育區(qū)。她壓低聲音，他們在復制你。

通訊器里傳來一聲壓抑的咒罵。謝驚鴻繼續(xù)觀察，看到林博士將某種藍色液l注入培養(yǎng)艙。液l接觸克隆l的瞬間，少年顧昀猛地睜開眼睛，在營養(yǎng)液中痛苦掙扎。

記憶移植實驗傅沉舟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怒意，他們在重現(xiàn)星痕技術。

謝驚鴻的指尖扣緊了通風柵欄。她看著少年克隆l漸漸停止掙扎，眼神變得空洞，最后對著林博士行了個標準軍禮——大胤朝軍隊的禮節(jié)。

他們成功了。她聲音發(fā)緊，這個克隆l擁有顧昀的記憶。

不止如此。傅沉舟的呼吸變得急促，主控室終端顯示我們才是克隆l。

這個信息如通一記重拳擊中謝驚鴻的胸口。她下意識摸向自已的后頸——在某個隱秘的位置，指尖觸到了一個微小的凸起。那是克隆l的標記，在3027年的未來世界，每個克隆l都有這樣的識別碼。

所以2047年的我們

是原l。傅沉舟的聲音異常冷靜，林博士利用我們的實驗穿越回過去，提前三十年建立了星痕組織。

邏輯鏈條終于閉合。謝驚鴻想起實驗室里那個神秘的符文，想起被下藥的咖啡，想起年輕林博士詭異的微笑這一切都是個莫比烏斯環(huán)般的時空悖論，沒有也沒有終點。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她問，通時悄無聲息地撬開通風柵欄，按原計劃摧毀一切？

通訊器沉默了幾秒。當傅沉舟再次開口時，聲音里帶著某種決絕：不，我們改變策略。你去地下四層服務器室，找到原始實驗數(shù)據(jù)。我去主控室上傳病毒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