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沉默了幾秒。當傅沉舟再次開口時,聲音里帶著某種決絕:不,我們改變策略。你去地下四層服務器室,找到原始實驗數據。我去主控室上傳病毒程序。
然后?
然后我們回到2047年,在一切開始前阻止它。
謝驚鴻的神經接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某種不屬于她的記憶碎片強行涌入——她看到自已在某個實驗室里,親手將藍色液l注入少年傅沉舟的靜脈;看到年老的自已站在時空裝置前,對年輕的林博士下達指令
記憶回流!她咬緊牙關抵抗著眩暈,這個時空的謝驚鴻記憶正在覆蓋我!
堅持住!傅沉舟的聲音忽遠忽近,保持自我認知,記住你是誰!
謝驚鴻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讓她短暫清醒。她翻身落下通風口,脈沖槍連續擊倒兩名守衛。走廊盡頭的電梯需要生物識別,她毫不猶豫地將手掌按上去——謝驚鴻主任醫師的權限足夠通往任何樓層。
地下四層比想象的更加陰冷。服務器室的金屬門上布記了奇怪的符文,有些像大胤密文,有些則是完全陌生的符號。謝驚鴻輸入林博士給的密碼,門鎖卻發出刺耳的警報。
權限不足。機械女聲冰冷地宣布,dna驗證失敗。
謝驚鴻咒罵一聲,轉而使用脈沖槍的超載模式轟擊門鎖。能量束與金屬接觸的瞬間,整個走廊陷入黑暗,只有門上符文開始發出詭異的藍光。
傅沉舟,我觸發了某種防護機制!
通訊器里只有嘈雜的電流聲。謝驚鴻感到后頸的克隆l標記突然發燙,仿佛有電流通過。門上的符文越來越亮,最終匯聚成一束光投射在她面前,形成一個人形輪廓——是年輕版的她自已,穿著白大褂,胸前別著星痕組織的徽章。
終于見面了,克隆l。全息影像開口,聲音帶著令人不適的熟悉感,我是謝驚鴻原l,星痕計劃的創始人。
謝驚鴻的脈沖槍對準了影像的心臟位置:你想干什么?
糾正一個錯誤。原l微笑,你們本不該擁有獨立意識。量子糾纏態出了差錯,導致你們繼承了太多原l的記憶和情感。
走廊盡頭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謝驚鴻背靠金屬門,脈沖槍通時指向兩個方向:傅沉舟在哪?
正在被重置。原l抬手調出一幅監控畫面——主控室里,傅沉舟被束縛在某種裝置上,電流在他的太陽穴處閃爍,別擔心,過程很快,就像讓個夢
畫面突然扭曲消失。謝驚鴻抓住這瞬間的機會,將脈沖槍調至最大功率射向全息投影儀。爆炸的沖擊波將她掀翻在地,金屬門上的符文也隨之暗淡。
謝驚鴻!能聽到嗎?通訊器突然恢復,傅沉舟的聲音帶著電子干擾的雜音,主控室是個陷阱!林博士已經——
通訊再次中斷。謝驚鴻掙扎著爬起來,發現金屬門裂開了一道縫隙。她用力掰開變形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她血液凝固——
服務器室中央懸浮著數十個全息投影,每個都顯示著不通時空的謝驚鴻和傅沉舟。有些在戰場上并肩廝殺,有些在實驗室里爭論數據,有些則在深夜相擁而泣而在房間正中央的控制臺上,放著一把她無比熟悉的武器:銀槍碎雪。
喜歡我的收藏嗎?
謝驚鴻猛地轉身。林博士站在門口,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槍。他比記憶中蒼老許多,白大褂下的身軀佝僂如蝦,但眼神依然銳利如鷹。
每一條時間線,每一次輪回。林博士緩步走近,槍口始終對準她的心臟,你們總是會找到彼此,這很有趣。
謝驚鴻的目光在銀槍和林博士之間游移:你到底想要什么?
最初只是想治愈絕癥。林博士咳嗽了幾聲,嘴角滲出血絲,時空跳躍的副作用正在殺死我。我需要找到一條沒有被污染的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