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出驚雷般的怒吼:“你到底是誰?!”廖成的聲音在顫抖,不是恐懼,是被戲耍后的暴怒,像被點燃的炸藥桶,“你把方清雪弄去了哪里?”
“你不用管我是誰?!蔽彝h處大成公司的寫字樓,燈光如星,“但我知道你的一切秘密——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廖成,本該在監獄里服刑的廖成!”
廖成的呼吸驟然粗重,像頭被扼住咽喉的野獸,在電話那頭發出“嗬嗬”的聲響:“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蔽抑讣獾臅炥D得更快,“你太愛玩火了,廖成。那些古墓贓物早晚是顆雷,引線已經點燃,我幫你弄走,算是幫你排雷,保住你這條命?!?/p>
江風突然變急,吹得衣角獵獵作響,像面展開的旗幟,“今后若你用‘李成’的身份好好經營大成,不再碰違法的勾當,我可以不揭穿你。”
“但你若還敢伸手,”我頓了頓,聲音冷得像結了冰的江面,連風都帶著寒意,“警察很快會收到一份
dna樣本……你說,當他們發現風光無限的李成董事長,就是本該在監獄服刑的廖成時,會發生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想必是廖成摔碎了桌上的茶杯,玻璃碎片落地的聲音尖銳刺耳。
“這么說,你還是好心?”他的聲音里淬著毒,像在嘲笑天大的笑話,“搶了我五千億,還敢說幫我排雷?這世上有你這么好心的強盜?”
“五千億換你一條命,不虧?!蔽业溃抗鈷哌^腳下的萬家燈火,“你這么聰明,又懂經商,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大成未必不能成為真正的商業帝國。何必總盯著那些見不得光的錢,夜夜提心吊膽,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廖成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掛了電話。
風聲里傳來他壓抑的喘息,像頭被逼到懸崖邊的狼,在做最后的掙扎。
“你一定還有別的要求,直說吧?!彼穆曇艚K于傳來,帶著疲憊,像耗盡了所有力氣。
“兩個條件。”我豎起兩根手指,盡管他看不見,“第一,別再找方清雪。她是無辜的,若你敢動她一根頭發,下場會比劉龍、葛衛東、白盈盈他們更慘。弄死你,對我而言比捏死只螞蟻還容易,不信你可以試試?!?/p>
電話那頭的呼吸猛地一滯,像被冰水嗆到,連風聲都仿佛停頓了。
“第二,”我話鋒一轉,聲音里添了幾分凝重,像壓在心頭的巨石,“去對付替身門。”
“替身門?”廖成的身體瞬間繃緊,像拉滿的弓弦,連肌肉的顫動都清晰可辨,聲音里帶著驚疑,像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提他們干什么?”
“你別裝傻,那本是我們華國的門派,傳承著最精妙的易容術,百年前卻被島國人滲透。”
我望著江面上的航標燈,光影在浪尖上破碎又聚合,像那些被掩蓋的歷史,“他們殺了所有嫡系弟子,奪走秘典,在島國重建替身門。
如今他們的勢力遍布全球,靠著易容術竊取商業機密、替換政要、天驕、大佬……
他們表面是江湖門派,實則是島國安插在各國的毒刺,連我們國家都深受其害。任何一個有能力的中國人都應該站出來對付他們!”
廖成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像藏在霧里,帶著難以言說的忌憚:“我有把柄在他們手里……當初越獄,是他們幫的忙,他們握著我的軟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