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心臟猛跳:我——
“這些年你做不錯,我不至于把你賣了,玲瓏閣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英國那邊照舊。”沈休打斷他,點點桌面,“別再讓我重復,明天找譚成報道,重新做回你的高級顧問。”
程愿沉默良久,把手里的紙攥到變形,頂著沈休的壓力,堅持開口:“那我現在趕回去,把楊如晤換回來,還能不能——”
“不能。”沈休一錘定音,“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房間的里的氣息壓迫到呼吸困難,程愿忍不住自責懊悔,宣贏的臉在他眼前頻頻浮現,舒暢的痛苦的,還有偶爾發自內心的那絲淺笑。
他太干凈了,無論外人如何看待,宣贏在他心里無可替代,干凈到程愿不忍心去破壞分毫。
“沈休。”程愿直呼他姓名,“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沈休笑了,坦言道:“程愿,原來我對你挺有信心的,而且期待過你成為我的家人,可是你太不爭氣,楊如晤才出現多久,你就輸的一敗涂地。”
程愿五臟俱痛,死死咬著牙關,希望用沉默與低頭讓沈休改變主意。
“你輸也就輸了,我竟然沒想到你能大方到把情敵送到宣贏身邊。”沈休饒有興致地打量他,“我還有點佩服你的xiong襟了,可是讓你走你又不走,還愿意自甘卑微,程愿,你圖什么。”
程愿默默地吸了一口氣,嗓音像飲下一碗苦澀的藥湯,沙啞暗淡:“我什么也不圖,什么也不要,只求你讓我在他身邊待著。”
沈休似有所動地嘆了口氣,程愿以為這事有回旋之地,剛要再表決心,沈休輕輕搖頭:“沒有意義了。”
“不——”
“你以為楊如晤那么好說話?”沈休站起來,在他面前站定,“你以為你對楊如晤做了退讓他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這話褒貶皆有,程愿理不清其中存在什么聯系,雖然因他先前與宣贏之間曖昧不清,導致楊如晤很少對他假以辭色,但除去這層關系,楊如晤在外口碑甚好,這些優點與肯定程愿客觀地認同,而且在港城時,他們算得上已經握手言和。
眼見程愿對楊大律師的脾氣秉性認知偏差到天涯海角,沈休眼神略帶幾絲不以為然,他屈尊提點:“程愿,你高看他了。”
程愿不解地看過來,沈休拍拍他肩:“有時候你跟宣贏很像,算我一點私心,讓你現在走是為了你好。”他轉身靠在桌邊,“等這話從宣贏嘴里說出來,你才這真的難堪。”
“他不會。”
“他會與不會都沒關系,我好不容易將他拉出來,如果因為你的事,牽扯到宣贏,我不會留你。”沈休示意他手里那份文件,指點的非常隱晦,他也不理會程愿這句帶有自我懷疑意味的不會,直接敲定,“離開之后你可以跟他做朋友,我不攔著,私人助理我會另找人。”
程愿在書房僵硬地站了良久,沈休不開口趕人,也不改變態度,程愿在彼此的沉默著真正地明白過來,他的的確確已經無法回到宣贏身邊。
“沈總,我走了。”程愿微微彎腰。
傭人在門口恭送,沈休吩咐:“讓司機送他一趟。”
程愿渾渾噩噩地下了樓,出了朗月大門,才發現雨勢很大,他不禁擔憂,宣贏那里的天氣是否也這樣惡劣,他還有沒有再次發燒,還有楊如晤有沒有把他照顧好。
“程先生,走吧。”司機把傘撐在他頭頂,“車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