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黑褲白t,一身簡約服飾依然難掩氣質,躺著的姿勢看著不太舒服,然而他一臉困倦,彷佛隨便一個地方就能睡著。
“楊如晤?”宣贏慢慢地俯身到他身邊,輕輕地問,“你真的睡著了?”
男人呼吸勻稱,睡顏平靜,宣贏沒忍住把手悄悄地放在他臉側,愈發湊近了端詳,楊如晤的睫毛濃密纖長,能在眼下遮起一弧陰影,鼻梁高挺,戴了這么多年眼鏡也沒被壓垮,還有嘴唇,睡著時反而沒了平時的涼薄。
宣贏細細撫摸幾下,似是玩心四起,轉而又去觸碰他的鼻尖。
“你可以偷偷親我一下。”楊如晤忽然睜開眼,一把攥住宣贏試圖逃避的手指,“或者,看著我,讓我親你。”
宣贏被人抓包也不肯服輸,還沒忘了先前那回事兒,重復詢問:“程愿呢?”
“你是想讓我重新介意他的存在嗎?”楊如晤把玩著宣贏的手指,一雙眼睛迷離又飽含壓迫,“他走了。”
“走了?”
宣贏真的詫異,下意識就要下床去對門確認,楊如晤卻不肯放手,并且對他露出一個直白的笑容。
“昨晚他聯系我。”楊如晤輕抬下巴,示意對面房門,“否則我怎么會知道你在這里。”
程愿真是好樣的,宣贏燒的糊涂也睡的糊涂,看到楊如晤只顧欣喜,沒想到若不是程愿這個身邊人透露,楊如晤又怎會知曉,還輕易進了他的房間。
宣贏心里一下子很不是滋味,他自問足夠難以捉摸,程愿更是過而不及,上一秒眷戀不舍,下一秒竟能將他蹤跡坦然告知給楊如晤。
“楊律手段真是高明,”宣贏看著自己因楊如晤揉捏而變紅的指腹,既自嘲又諷刺地呵笑了一聲,“連程愿都甘心替你賣命了。”
楊如晤并未松手,揉捏的力度加重幾分,對他這席充滿怨懟的話充耳不聞,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餓嗎?”
“我不餓。”宣贏往楊如晤腕間的手表上看了眼,將近下午一點,“你要是餓了自己去吃飯。”
哪料楊如晤聽完順勢躺下,被子一撩:“不餓的話就等等,我困,好久沒睡了。”
面對一貫強勢待人的楊如晤忽然示弱,宣贏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最后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你你把鞋脫了。”
楊如晤動了下身體,脫鞋收腳,隨后悶悶地笑了出來。
宣贏在被子里踹他一腳:“你笑什么笑?”
“我以為”楊如晤睜開眼,用力拽了他一下,宣贏身體一偏,二人鼻尖一撞,彼此體溫瞬間糾纏在一起,楊如晤捏住宣贏的左耳揉捏幾下,“我以為你會讓我出去。”
“看來我也不用對你這么好。”宣贏盯著那雙帶有笑意與困倦的眼睛,冷冰冰道,“那你出去吧。”
說罷,宣贏抬身要走,楊如晤緊握著他手腕不放,閉上眼叮囑:“好了,床這么大容得下兩個人,你哪兒也別去。一個小時后叫我,等我醒了帶你出去吃飯。”
與此同時,海安城也在下雨,澆的沈園嶄新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