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綢毯拂過皮膚,分明是很正常的力道,孟嬋音的身體卻在發熱,不自覺地咬住下唇,想要壓制住這樣的感覺。
其實自從兩人出的暗室后,他好似已經忘記了那段時日的記憶,看向她的眼神與旁人無異,那些偏執的情意就像是隨著肩胛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一起結痂了。
就如同今日,婁子胥來尋她,他沒有露出任何的偏執,他現在像極了愛護妹妹的好阿兄。
現在他還和以前一樣愛護她、凡事都先緊著她,特殊地對待她,但她卻有種悶悶的情緒壓在心中。
孟嬋音別過頭不去看他。
分明是涼風習習的,她卻熱得忍不住想要抬手做扇,把這股莫名而來的熱風扇開。
“好了,都干凈了?!毕⒎雒晁砷_她的腿,站起身往后克制的的退了一步。
孟嬋音轉過頭,與他那雙漆黑的眼在空中碰上,心尖驟然失律一瞬間。
她牽著裙擺,左右覷上面的弄不干凈的淤泥,現在已經干得在泛白:“其實我可以回去換身衣裙的?!?/p>
剛才完全沒有必要將她抱在這里來,渾身的泥腥味兒讓人十分難受。
聽她語氣中不經意染上的不自在,青年立在她的面前,眼睫低垂出斯文的冷矜感。
是他被嫉妒沖昏了頭,聽見她去見婁子胥便在房里一刻裝不了病弱,他也太渴望碰到她,所以才忽視能讓人送她回去,反而將人帶到這里來。
他喉結上下滾動,發出沙啞的沉悶音:“嗯,我的錯。”
孟嬋音也不是真心埋怨他,聽見他道歉心中越發說不出感受,欲要從書案上跳下來。
但她還沒落地便被他忽然搦住纖細的腰肢,桎梏在書案上。
她身子下意識地往后仰,整個人躺在了上面,烏黑的長發鋪散在桌面,明眸善睞的眼眸如是四月純潔的梨花,三月漫山遍野的野桃花。
他本是話還沒有說完,想讓她在上面坐一會兒,待他去尋一雙鞋換了再下地回去。
但此時……
息扶藐垂下眼瞼,目光落在她因慌亂而不停顫抖鴉黑眼睫上,雙手輕輕抵在他的xiong口,想以此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烏黑的發,櫻粉的唇,怯而亮的眸,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悄無聲息的引誘。
他將她虛圈住,雙手撐在她的耳畔,黑發從肩上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如外面的風,帶著冷涼和癢意。
極致的黑與純潔的白,他看得認真,忘記了要說什么。
孟嬋音不敢亂動,呼吸小心翼翼地屏住,被他直勾勾地看得渾身都透著不自在。
抵在他xiong口的手能感受到震動劇烈的心跳,炙熱地,劇烈地心跳,順著指尖讓她的心也亂了。
尤其是他壓在身上,不止心跳在蘇醒,慾望幾乎抵在了她的腹上。
她呆滯的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