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傳喚時他顯然也想錯了,藥箱里裝著的都是傷藥。
他到了新房一看,才發現王妃是發燒了。
顏大夫先是幫喻君酌診了脈,而后接過小廝準備的筆開了副方子。淮王坐在外廳并未做聲,待顏大夫開完方子才略一挑眉,給了對方一個詢問的眼神。
“王爺不必憂心,王妃應該是染了風寒發燒了。今晚喝一副藥,明日再喝上一副,休息個兩三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顏大夫道。
淮王略一點頭,沒說什么。
“只是……”顏大夫看起來有些猶豫。
“有話便說,不必藏著掖著。”淮王道。
“只是王妃這風寒,不像是剛染上的,從脈象上看應是有個一兩日了。”顏大夫又道:“而且王妃這體質有些不扎實,從前應該是虧著了。”
“所以呢?”
“無他,只是如實稟告王爺。”
顏大夫本想說,王妃身子虛倒不是大事,就是容易生病,若是能補一補興許能改善一二。但他看王爺那模樣,似乎不是很上心,怕說出來反倒讓王爺覺得他多管閑事,便忍住了。
“這永興侯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連一個小公子都伺候不好。發了燒一兩日都沒人知道,身子還能虧成這樣,他們府上是沒銀子吃飯嗎?”一旁的譚硯邦嘀咕道。
雖說這新嫁進來的王妃身上疑點重重,但譚硯邦對他卻沒有什么惡感。畢竟在匯鮮樓初見,喻君酌便替他家王爺出了頭,昨日更是憑一己之力給他們弄了一大批軍餉。
淮王聞言看了一眼內室的方向,并未說什么。
“王爺,這藥喝了會發汗,最好是把王妃的衣服先脫了,免得一會兒發了汗身上難受。”顏大夫又道。
淮王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的小廝去。
但小廝卻顧忌著王妃的身份,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無奈,男人只能起身去幫喻君酌脫衣服。好在喻君酌燒得不省人事,倒是挺乖的,并未掙扎。
“一副藥,燒未必能退下了,待喝完了藥緩一緩,最好是拿shi布巾給王妃擦一擦身子。“顏大夫又道。
“怎么這么麻煩?”淮王擰了擰眉。這王妃剛進王府一日,他又是伺候更衣,又要幫著擦身。
“不……不擦也可以,就是王妃會難受些,應該沒有大礙。”顏大夫忙道。
風寒用到的藥材比較常見,王府里便有。顏大夫抓好了藥讓小廝去煎,不一會兒藥便送了過來。
小廝伺候著喻君酌喝藥,奈何他燒昏了頭無法配合,藥喂不下去。男人在一旁看得耐心全無,只能上前一把將人扶起來攬在懷里,另一手捏著喻君酌的下巴,這才勉強把藥喂進去。
只是這樣一來,喻君酌身上的寢衣被藥湯弄shi了一片。
小廝去端了溫水,取了布巾和干凈的寢衣,立在榻邊時又犯起了難。王妃的外衣他都不敢脫,如今要換貼身的衣裳,他哪里敢動手?
“都出去吧。”淮王不耐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