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
意識到這一點讓我一瞬間泛起了耳鳴。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呆呆看著走廊,從她門下泄出的光在黑暗的走廊中像一種控訴,那個怪物在里面,等待著女孩的自投羅網。
而她直接走了進去,手里緊抱著那只愚蠢的、被淚水浸shi的兔子娃娃。
“這里不是什么派對。”我像念咒一樣低聲重復著,然后用力轉動門鎖,咔嗒聲清脆地響起。
“她不是我的客人。”
我機械般地走到書桌前,用力把教科書從中間對折開,力氣大到能直接折斷整本書。
但書里的字跡在我眼里是一片模糊的,我能看到的是eily離開時,白色睡裙緊貼著她瘦削肩膀的樣子,白嫩的小手刻意地、機械地撫平裙擺的布料。
仿佛在為接下來做的事情做彩排一樣。
我猛地推開椅子,椅子腿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卻遠不及我的耳鳴聲。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崩潰的感覺涌上心頭,我照例拉開抽屜最底下的一格,伸手進去,在一堆雜物中摸到了冰冷熟悉的金屬物。
刀片在燈光下低調地反著光。
我卷起袖子,露出了一年四季都藏在長袖里的手臂,上面布滿了褐色的疤痕,有一部分已經變白。
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再多一個就能讓xiong膛里的緊繃感消失,讓想象中她脆弱的脖頸貼在我掌心的虛幻觸覺消失。
我顫抖著將刀片抵在皮膚上,深呼一口氣,馬上就能躲開這該死的情緒了。
突然,門外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在寂靜的走廊里回響。
我的手僵住了。
那是一聲關門聲,格外地重,隨后又回歸一種詭異的寂靜。
沉默是一種實質,比走廊里的黑暗更濃,比書桌上堆積的教科書更厚。
我屏住呼吸,刀片像是在控訴一般劃過我的皮膚,但沒有轉移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