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在光茂大廈給她開了一間房。
下午四點的時候,白日隨著月份的后推而延長,京勇市稍有余熱,他打電話過來:“航班暫時取消了,我可能要晚點回來了。”
方晚還在跟梁知枝逛街,接到電話她也沒什么可躲的,只是語氣溫柔地笑:“我倒希望能一直取消。”
“親愛的,不是我想炫富,但我必須跟你說一聲,我有私人飛機。”溫華挑眉。
“很好,溫總,當我沒問。”
“你牙齒怎么樣?還疼嗎?要不要止痛藥?或者我給你安排去中心醫院的口腔科看看?”溫華問。
方晚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點煩:“好了,不痛了,你看我跟你說話多正常。行了,我在外面跟梁知枝逛街呢,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也需要給彼此留有相對自由的空間,你說過要尊重我的,掛了。”
“晚晚,等……”一下,我好想你……
溫華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轉換到信息里,給她發了一大串詢問要不要幫她帶點禮物回來,她只回了個‘好的,知道了’,溫華都懷疑她壓根沒細看,想想自己連狗都不如,一時間覺得有點可笑。
她的依賴,她所展現出來的脆弱和愛意……對,那天晚上她俯身過來用煙點他的煙時所訴說的愛,以及夜晚中沉醉在激情xingai的潮紅臉頰,都仿佛是曇花一現,只有他還想再聽聽。
方晚晚飯的時候就跟梁知枝分開了,她一個人沿著江邊的風光帶走了很久。
柳樹從岸上垂落,草坪上擺了兩長排木椅,朋友或者是家人就坐在那里,喝著一杯擂茶,看向漲潮的江水滔滔兩岸闊。
風來風去,方晚也坐了會,走的腳痛。
江水悠悠,吃完晚飯后有許多的人沿著這條路散步,人聲隔得遠也聽不太清,方晚挑了遠的地方坐,跟年九逸視頻了會兒,中途還拒絕了一個男人的搭訕。
年九逸臉色不好:“看來我得早點回來,我才離開幾天,你身邊就那么多蒼蠅。”
‘何止啊,你都被偷家了。’方晚在心里想。
掛斷電話后她又安安靜靜地躺了會,躺到黑幕漸漸爬上天空,幾顆小星星點綴,都隔得很遠。
回到光茂大廈的時候,她看見溫華躺在了沙發上,看幾次都會覺得驚人的長腿微微蜷縮著,一只手搭在額頭上,領帶松亂,白襯衫的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飽滿發達的xiong膛。
方晚看了一會兒,他身上沒有煙味,也沒有酒味,只是單純的太累。
方晚蹲在他臉上看他,手指輕輕劃過他高挺的鼻梁,微凸的一點駝峰,還有濃墨重彩的眉眼,如扇開畫的睫毛彎彎又翹翹。
溫華的眼皮扇動著,微微睜開了一絲,看見方晚蹲在他面前,溫和乖順的模樣,像個小姑娘一樣調皮地在他臉上畫來畫去。
他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又或者說是沒有睡醒,眼前溫柔的虛幻讓他仿佛還身處在經常做的夢境里,于是他只是撫摸著她的面孔,語氣輕柔:“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梁知枝喜歡我,你怎么還會跟一個喜歡你男朋友的女人出去玩呢?還是說你真的一點點喜歡我的感覺都沒有,所以跟誰出去玩都無所謂……”
方晚給他翻了個白眼,遞了一杯溫水來,拍了拍他的臉:“起來,小家子氣,去洗澡,飛來飛去的,一回來就躺沙發上,臟死了。”
溫華愣愣地坐起來,呆了一會兒,方晚去給他放水。
酒店管理人員很上道,里面的床用玫瑰擺了一個愛心,浴缸旁墊了一塊白色毯巾,一朵玫瑰散落。
方晚挑眉,浴缸很大,對面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當黑幕降臨時,城市浮華會亮起叁千明燈。
溫華躺在浴缸里時,方晚在邊緣墊了一塊毛巾,讓他的頭仰靠,方晚給他按摩:“那個項目怎么樣了?”
“談妥了,那里景色還不錯,改天帶你去看看。”溫華閉目養神,享受她的服務。
手指沿著他的眼尾往上揉,方晚的按摩功夫不錯,她覺得自己還有點天賦。
外婆得肺癌的那年,再加上陳年舊病,整個人都是痛的不行,無論是外公還是媽媽再到方展給她按一按錘一錘,她都嫌棄這些下手太重,只有方晚,十二叁歲的樣子,沿著頸椎兩側往肩膀錘,又精準地揉捏斜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