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鞋是她哥哥買的,他們兄妹的關系好畸形哦,這是能說的嗎?”
淵躺在床上抱著哥哥的襯衫,把頭埋在里面掉眼淚,憑什么是自己受到損失了反而變成自己的錯了?難道真的是誰先哭了誰就有理了嗎?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像是個無助的,站在路邊的小丑。是不是她太兇了,她要不要去道歉呢……
其實在宿舍里,她和除了舒情爭以外的四個人,關系都是淡淡的,沒有過多的交集。這一晚之后似乎關系更加地疏離了,雖然她們什么也沒說,還是和平常一樣。
一路上都覺得怪怪的,人工湖畔的柳樹抽了條,青綠的,柔軟的,淵心不在焉地啃著食堂買的豆沙包。停在宿舍樓下面的自行車不知道被搬到了什么地方,她叼著包子走了一圈沒看見。好像她最近都一直找不到共享單車,可能過段時間得去自己買一輛了,嘆了口氣,順著盤山的大路往上走,再一次后悔為什么要讀這個學校。
其實幾天后舒情爭好像并沒有再生她氣了,還是像平常一樣,只是其他室友的態度越發的冷淡了,會在淵進宿舍時集體靜音。有一次所有人都以為淵去上課了,宿舍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你們知道和封淵玩得很近的那個男生嗎?聽說是個小二代。”
“我知道他,他之前不還和她一起參加迎新玩會嗎!”
“原來是傍上二代了呀,我就說她怎么用得起這么貴的口紅,還有,我都不想說她那條裙子一看就不便宜,還說自己是貧困生呢,誰信。”
“哎,你說她以后會不會被老男人包養……”
……
淵側躺著,牙齒咬了又咬,為什么一些不熟的人要造她黃謠,甚至要無端地聯想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她走在走廊上時,都覺得有人在回頭看她,就一些很微小的眼神,卻好像把沒有的事情坐實了一樣!
她不知道和誰去辯解,她疑神疑鬼,直到某一天導員開班會時,有意無意地說:“咱們班的一些女生不要用歪門邪道享受,未來是靠自己奮斗出來的。”
淵聽見她的室友在后排輕輕的笑聲,她要辯駁什么,卻無力地發現似乎越抹越黑。自證還是沉默,她被一根細細的藤蔓慢慢地拖入深淵,好像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惡意的,透過她單薄的外衣直透她的骨髓。
團體賽的消息沒有傳來,反而是安勉很高興地拿了一張個人賽的獎狀回來:“小舒,你好棒呀!這次設計比賽叁等獎呢!”
“哇!那太好了,今晚我請大家吃飯吧!淵淵,你去嗎?”
淵正在焦慮到底要不要和哥哥講最近的事情,又覺得講了沒什么用,對著手機發呆,她茫然地抬起頭,對上了安勉有些戲謔的眼神。
“不會是在和你小男朋友聊天吧!”
她逆著光,不高的身型下投影出的影子卻那么長,如陰影一樣籠罩住了淵的臉。
安勉笑了,一種帶著嘲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