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思各異,更沒想到阮凝玉的名聲這么差,前陣子更是失蹤,沈景鈺竟然真的愿意背棄流言蠻語,忍受著唾沫星子也要娶她……
阮凝玉失蹤的消息被謝府刻意瞞下,可沈景鈺是誰?他既接了旨,便是明知其中關竅,卻偏要應下這門親。
謝誠居想到府里阮凝玉失蹤的事。此事若驚動圣聽,一個處置不當便是欺君之罪,他轉向傳旨的蔣公公,“蔣公公,實不相瞞,府里那位表姑娘前陣子遭了山賊,至今下落不明,這旨意怕是……”
蔣公公卻笑道:“這件事,世子已經跟陛下說過了,世子會全心將表姑娘找到,也會護好表表姑娘的名聲,謝閣老可以放心。”
謝誠居沒再說什么。
何洛梅卻是變了臉色,對著太監(jiān)強顏歡笑,喉嚨發(fā)緊,說著便使眼色讓丫鬟遞上荷包,那荷包塞得鼓鼓囊囊。
謝宜溫則下意識看向最前方的堂兄。
謝凌依舊挺直著脊背,側臉在日頭下顯得格外冷硬,不言不語。
傳旨太監(jiān)收了圣旨,滿面堆笑地寒暄幾句,便離開了。
這些人,要數文菁菁臉色最為精彩。
太監(jiān)的話像雷炸在她的腦海里,阮凝玉,竟然被許配給了沈景鈺?
怎么可能?
憑什么阮凝玉都能嫁給皇親貴胄得到這樣的恩典,她文菁菁便不能?
她憑什么只能嫁給李鶴川當側室?那個與二表姐不清不楚的男人,難不成她今后只能跟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了嗎?
文菁菁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所有人直到聽完圣旨,都有些緩不過來。
謝凌倒是沒什么反應,很快和二伯父謝誠安離開去議事。
謝易墨卻望著廳堂里的大伯父,卻是心事重重,那夜大伯父懷里的女人到底是誰……
那真的是一向板正嚴厲的大伯父嗎?
大堂兄知道這件事嗎?
謝易墨那雙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竟是謝誠居。
在她的印象里,謝誠居身居高位,前年進的內閣,性子雖訥口少言,但卻為家里攢下了不少榮譽。府里人都道大伯父是喜靜,一心只在朝堂上。
她父親在戶部當差,全靠大伯父在御前說項才得以上位。
謝誠安謝誠寧都很尊敬他這位長房大爺。
她這次茍合之事敗露,謝誠居身為掌家的人,雖半句話都沒有說過,完全交給二伯和父親處置。大伯父謝誠居向來是副淡薄模樣,府里宴席上難得說句話,便是對親兒子謝凌,也鮮少露出半分熱絡。
這一點,倒讓謝易墨心頭覺得怪異起來,大伯父似乎有些太過于淡薄了。
她又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去見大伯父的時候,大伯父對她的態(tài)度也稱不上親近。
可那夜她看見大伯父對待懷里的女人,那樣的急切與珍視,和他素日里的冷淡判若兩人。
謝易墨心沉了沉,那個女人到底是誰,莫不成是謝府的某個丫鬟?可又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