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將信遞給我時,我正在臨摹蘇挽云的字帖。
筆尖頓了頓,墨汁在紙上暈開一朵黑花。
隨著信送來的還有一個包裹,里面是我娘生前最愛的一支珠釵。
他說,找到了我娘其余的遺物,想約在城南的破廟里,親手交給我。
“妹妹,多日不見,哥哥甚是想念。”
想念。
他想念那個天真無邪、對他言聽計從的云漪。
那個已經(jīng)死在案宗里的云漪。
這是一個拙劣的陷阱。
我?guī)讉€月的敷衍,裴時聿顯然察覺到什么。
可那是娘的遺物。
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冒險一搏。
我收買了府里的一個婆子,偷偷溜了出去。
可我前腳剛到破廟,后腳霍凜就帶著人出現(xiàn)了。
他身后,還站著裴時聿派來的“信使”,那人正一臉驚恐地指著我。
“將軍,我親眼看到夫人和和攝政王的人在此私會!”
一切都明白了。
裴時聿知道我懷孕了,用我娘的遺物做餌,引我出府,再借霍凜的手,除掉我腹中的孩子。
這是給我的警告。
好一招一石二鳥。
霍凜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你沒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我沒有”
“沒有?”他打斷我,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我的骨骨頭捏碎,“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會和裴時聿的人在一起?”
“是裴時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