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深夜,我被一陣濃烈的酒氣驚醒。
霍凜搖搖晃晃地走進來,這是他第一次踏足我的臥房。
他醉了。
他將我緊緊抱在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阿挽,阿挽你為什么不等等我”
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的皮膚上。
“我錯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我不該”
他語無倫次地訴說著,那些深埋心底的痛苦與悔恨,在酒精的催化下,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冰冷面具下的脆弱。
原來,他也會痛。
原來,他那顆堅硬的心,也有一處柔軟的角落。
只是,那處角落,永遠屬于蘇挽云。
我僵硬地任他抱著,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醒來,看到身邊的我,臉上只有厭惡和懊惱。
他什么都沒說,起身就走,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場荒唐的夢。
可那晚之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我開始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小腹。
這個孩子,是霍凜的骨肉,卻也是我的。
是我在這座冰冷的牢籠里,唯一真正屬于我的東西。
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像鬼魅一樣纏上了我。
或許或許這個孩子,能改變這一切。
或許,他能讓霍凜看到,我不是蘇挽云,我是云漪。
我是他孩子的母親。
那不切實際的幻想,終究是一場血色的泡影。
裴時聿的信又來了。
侍女將信遞給我時,我正在臨摹蘇挽云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