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里,燃起兩簇森然的火焰。
“既然他們把這兒當(dāng)成個精貴的瓷器鋪?zhàn)?,那我……就把這鋪?zhàn)咏o它砸個稀巴爛。”
“我要叫他們瞧瞧,我這頭牛,不止會闖,還會要命。”
那聲音鉆進(jìn)劉黃三的耳朵里,激得他渾身汗毛倒豎,一股熱流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頭兒,您下令吧,怎么干,兄弟們就怎么干!刀山火海,誰他娘的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娘養(yǎng)的!”
“好?!?/p>
陸沉重重頷首。
“傳令,從明日起,虎賁營閉營操練一個月?!?/p>
“操練的名目,就一個字。”
他頓了頓,吐出那個字時,帳內(nèi)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殺!”
“我要這支虎賁營,變成一把能見血封喉的刀。”
“是,將軍!”
劉黃三一抱拳,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腳步聲都透著一股亢奮。
接下來的一個月,飛虎營成了活地獄。
陸沉把他過去在尸山血海里滾出來的一切法子,都掏空了家底用在了這群兵痞子身上。
穿著甲胄跑山,在泥漿里肉搏,蒙著眼睛聽聲辯位……
每一天,操練都榨干他們最后一絲力氣。
每天都有人昏死在校場上,被人拖下去,灌一碗鹽水,醒過來接著練。
可硬是沒有一個人退出。
他們都是在北涼戰(zhàn)場上活下來的老卒,都懂一個道理:操練時多流一斤汗,上了陣才能多留一滴血。
他們的眼神,從最初的疲憊,到麻木,再到最后,沉淀出一種兇光。
每個人身上都開始散發(fā)出一股子血腥氣。
短短一月,虎賁營脫胎換骨。
他們不再是初入京城時那群茫然四顧的鄉(xiāng)巴佬,而是一群磨利了爪牙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