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再是初入京城時那群茫然四顧的鄉巴佬,而是一群磨利了爪牙的惡狼。
也就在這一個月里,京城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吏部尚書趙家的那位公子,在飛虎營被陸沉打斷腿的趙瑞,死了。
就死在自家鋪著錦繡被褥的床上。
官面上的說法是,傷口發作,高燒不退,藥石無醫。
一個紈绔子弟的死,在京城這潭深水里,連個像樣的水花都沒濺起來。
那些見慣了風浪的大人物,誰會在意這種事。
但該懂的人都懂。
這是趙家,遞給陸沉的第一封信,一封無聲的戰書。
趙家的人,不是誰都能動的。
你動了,就得拿命來填。
帥帳內。
陸沉聽完斥候的稟報,面沉如水。
“將軍,趙家已經放出話了,要您血債血償。還有,最近咱們營地外頭,多了不少賊眉鼠眼的探子,怕是沒安好心。”
“知道了。”
陸沉擺擺手,示意斥候退下。
他走到那副巨大的京城堪輿圖前,圖上已經被他用朱筆標注得斑斑點點。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一個地方。
“跟我玩陰的?”
他拿起朱筆,在一個叫“醉風樓”的地方,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醉風樓,京城數一數二的銷金窟。
明面上,是吏部尚書趙家的產業。
暗地里,是趙家結交黨羽、權錢交易、處置仇家的黑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