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忱聽她這番話,心里卻毫無波瀾。
和離前一月,她這樣甜蜜的話語說了多少,最后還不是……
若真愛他,昨日怎會與林序南那般親近?
若真愛他,便不該借居外男之處,尋一客棧又有什么難?
然在此當頭不宜深究,他沉聲道:
“母親,祖母,若沒有疑問,孩兒先帶沅也回去歇息了。”
秦氏搖了搖頭,老夫人想到不久后將要發生的事,也就暫作退讓。
……
顧淮忱將周沅也扯進內室,心頭火氣未消,連個正眼都懶得給她,轉身便要走。
周沅也慌忙拽住他——她可不能被白扇了兩巴掌——低聲道:“侯爺,我知道您還在氣頭上,不想跟我說話。但請侯爺讓人送些膏藥來。”
顧淮忱回身看來,目光撞上她臉頰上那兩道紅色掌痕。
燈線昏暗時看不清,然在亮光之處那指印清晰的像是用烙鐵燙出來的,格外扎眼。
他瞳孔驟然一縮,嘴上卻還是硬邦邦:“怎么弄的。”
周沅也垂眸抿唇,纖手緊攥著他的廣袖,聲線發顫:“侯爺……您別問了。只消讓人給妾身拿點藥膏就好。”
她本想賣個關子,哪知道這人真就不問了,只“嗯”了一聲又要走。
“侯爺,您別走行不行,妾身畏黑。”
周沅也再次扒住他,只要他在這待上一晚,看著她紅腫的臉,她就不信他真的會坐視不理。
哪料顧淮忱突然轉身,大掌扼住她的脖頸,把她抵在方桌邊上。
她原以為腰窩會撞上堅硬的木棱,卻沒想那只大手及時護住她的腰肢。
她想說些什么,可脖頸處傳來的窒息感讓她吐不出一個字。
顧淮忱視而不見,眸里燃著怒火,“別再與我這樣耍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