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

可，她本就已經成了斷壁殘垣，不是嗎？

沈顏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一片清明。

她轉身走向妝臺，從抽屜里取出那份婚前協議。

不再猶豫，腕間的玉鐲磕碰在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宋軍長。”她將手中的協議遞出去:“合作愉快。”

宋西墨眼底加深。

半夜。

宋西墨坐在書房，盯著協議已經看了好半響。

忽然慢條斯理的坐直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撥動著電話。

等待接通的幾秒，他指節扣著桌面，一下一下，仿佛暗夜前行的猛獸，帶著無形的威懾力。

“鄒世伯，今天令千金淋了我的人一身雨。”

電話那頭連忙陪笑。

“宋軍長，今天家里的司機回來告訴我了，我已經狠狠的訓斥過鄒瞳了，所”

宋西墨懶得聽他，冷言打斷:“如此最好，還請鄒世伯管好令千金的嘴，如果再亂說話，可就不是一通電話這么簡單了。”

鄒明坤那頭慌了神解釋，他卻直接掐斷。

窗外雨歇，月光漫過書桌，打在他面前的婚前協議上。

字跡娟秀，卻又挺拔有力。

宋西墨看著看著，忽然低笑出聲。

字怎么和她這個人一樣。

一樣難馴。

晨露未散時，宋家的雕花鐵門被下人推開，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沈顏立在廊下，藕荷色的旗袍外套了件白絨線開衫，微風掠過微卷的鬢發，露出了耳垂上的珍珠墜子。

儀態滿分。

一輛轎車緩緩停在她的面前，司機下車開門，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從車上下來，滿身的珠光寶氣。

沈顏嘴角微翹:“宋夫人。”

適才，傭人突然來找她，說宋夫人今日要來家中要求她這個“暫住”的客人親自迎接。

想來她在宋公館住的消息已經吹倒了別處去。

“阿顏。”宋夫人幾年前就認得她，此刻見了，含笑握住她的手:“幾年不見，你過的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