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猶如珠簾垂落,將沈顏困在窗臺與男人胸膛之間。
“宋軍長外面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沈顏微微仰頭,雨水順著她瓷白的頸線滑入衣領。
“我只是好奇。”她尾音拖得綿長:“鄒小姐到底知不知道宋軍長昨晚還拿著婚前協議要我做你太太這件事。
”
宋西墨瞇了瞇眼睛,掐著他腰的手猛然收緊,沈顏吃痛,卻倔強的不肯出聲。
兩人呼吸糾纏,一個帶著浸過的涼,一個裹著硝煙的熱。
沉默半瞬,宋西墨忽然低笑一聲:“牙尖嘴利。”
“比宋軍長來講差遠了。”沈顏反唇相譏。
宋西墨咬肌鼓了下,也懶得和個女人計較,緩緩收回視線。
“餓了吧,先吃飯。”
他單手將沈顏毫不費力的從窗臺上抱下來,然后邁著修長的腿走出房間。
再回來時,手里已經多了一個瓷碗。
香味在沈顏鼻尖彌漫,和宋西墨斗了兩句嘴,胃口確實要比剛才好多了。
她接過碗,每次只舀勺子的三分之一,一口一口抿著。
宋西墨靠著窗邊,屈著一條腿,骨節分明的手中夾著根雪茄,透過青白色的煙霧,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賞心悅目。
碗中的粥下了一半,沈顏將碗放下。
“宋軍長昨天說的都是托詞吧”
她淡然的看過去:“你之所以想要娶我,只不過是因為我當年當眾拒婚你氣不過,所以現在才想要趁火打劫。”
宋西墨輕嗤了一下,走過來,突然附身,平視沈顏。
“是啊,老子就是趁火打劫,你能怎么樣?”
屋外的雷聲炸響,沈顏在煙草與雪松的氣息里恍惚了半瞬。
不能怎么樣。
父母還在獄中,而沈家的舊部也四處流散,如今她孤苦無依,如果沒有一棵大樹,未來只會步履維艱。
她需要宋西墨的權力來明哲保身,也需要這樣的權利調查父母被冤枉的真相。
哪怕這樣的選擇,會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可,她本就已經成了斷壁殘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