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卻闖進(jìn)新房。
9
赫然是那個離開京城近半年的人。
陸宴如溫潤的臉白如鬼魅。
他風(fēng)塵仆仆,一把掀起我的蓋頭。
待看清我的臉時,終于面如死灰。
池硯也在此時推門進(jìn)來。
二人無聲對峙。
我環(huán)顧一周,站到池硯身邊。
陸宴如雙手開始發(fā)抖,齒關(guān)打顫,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我進(jìn)城之后,聽說將軍嫁女,我在想京城還有哪位將軍。”
“一想,還真有許多,有女兒的更是不少。”
“可人人都說,那將軍姓魏。”
他眼神空洞,閉了閉眼,聲音逐漸帶了哭腔:“姓魏的將軍,還有這樣大的排場,可不就只有一位?”
“可云娘,你是有夫君的。”
“你怎么能另嫁旁人?”
我突然覺得可笑。
休書是他寫的。
西北一個來回,已經(jīng)三個月過去。
他此時跑來問我,為何另嫁他人。
我審視著這個人。
十六歲后,我再也沒見過他的笑臉。
即便到了此刻,他仍舊是居高臨下的。
我輕聲說:“我家不需要我守活寡。”
又說。
“回去吧,郡王殿下,休書是過了明路的。我心計深沉、言行無狀,還一直無所出,京城人盡皆知。”
休書寫得明明白白。
不用說,能這么廣為人知,肯定是公主府干的。
沒成想陸宴如神色一愣,忽而驚惶道:“什么休書?”
我抬手,碰了碰隱忍已久的池硯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