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收取兵符時,非但不提我私自離京之事,反而淚灑衣袖,道多年不見,很是想念我爹。
我游刃有余,對答如流。
寒暄許久,他悄無聲息地將兵符塞入袖中,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隨即真心實意道:
“是皇家對不起你,侄女。”
他大手一揮,封我做了郡主。
還順道訓斥了坐在一旁的長公主,說她不敬君上,私自休妻,目中無人。
罰了她三年俸祿。
長公主和太后臉都綠了,卻敢怒不敢言。
我沒有再看她們一眼,隨池硯出宮回家。
途中遇到長公主的馬車。
她掀開簾子,憤恨地看了我一眼。
她覺得我不該回京城。
可如今,她說什么都不算了。
池硯目光冷然,不著痕跡地將我擋在另一側。
我們去拜訪他的家人。
出乎意料的是,池硯的家人也都對我很是滿意,半點也沒有介懷我上一段婚事的意思。
且和傳聞不同,他們待池硯分明萬分疼愛。
“這渾小子,真給他找到個好媳婦。”
金銀玉器,我迷迷糊糊,走這一趟,抱了一堆出來。
很快,便到了大婚當天。
鑼鼓喧天,萬人空巷。
大哥騎著高頭大馬,送我出嫁。
隔著漫天喜色,我恍恍惚惚,似又回到十六歲那年的春天。
我心懷憧憬,嫁給陸宴如那一天。
那時的婚禮,有這樣盛大么?
我發現自己竟有些記不清了。
人群喧鬧,有人的呼喊聲也被蓋了下去。
拜天地,入洞房,四周寂靜下來。
有人卻闖進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