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在家大鬧,向來溫潤的人,把一整個院子砸得稀爛。
長公主去勸,他卻將自己關在屋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再出來時,恍若無事發生,遵從圣意,入朝為官。
他現在看著我,唇邊帶笑,眼神卻是冷的:“別再等了,池硯今日下值晚。”
我突然反應過來什么,死死盯著他。
或許我的眼神太過傷人。
他微微閉了閉眼,眼角有淚光閃爍。
“池硯沒告訴你嗎?我如今,在戶部做侍郎,是他的頂頭上峰。”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我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池硯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恨的是我,大可不必針對他。”
他卻是不可置信:“我恨你?”
我皺眉:“否則呢?”
他笑出了聲,恨恨道:“我倒寧愿我是真的恨你。”
雨漸漸大了。
我不想再跟他在這兒打什么啞謎。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我沒心思在這兒跟你糾纏。”
或許我從未用如此不客氣的語氣與他說過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休妻的事,我根本不知情,也不算數,你跟他和離,我會娶你。”
我覺得萬分荒謬。
“休書是你寫的!我既知自己一廂情愿,便沒打算再委曲求全。”
“如今局面,不是你一成親就想好的嗎?你的傅婉姑娘,知道你此刻在這兒糾纏于我嗎?”
他的臉倏然蒼白。
我卻是笑了。
三年婚姻,他可曾待我好過半分?
12
洞房夜,他連我蓋頭都沒掀,就獨自跑到別院飲酒。
那時無知,我以為他只是不適應已經成親的事實。
便笨手笨腳,為他裁衣納鞋,努力討他歡心。
是的,我知道他不喜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