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的嘴角淺淺地上揚,“我可沒吃醋,是你自己說的。”
她白了他一眼,“夫君,日后面對皇后,我覺得你可以說出你的想法。”
“嗯?”裴墨染蹙眉。
她道:“我不是勸你們和好。但是,你跟皇后總是吵架也不是辦法,何不把話說開?要么讓皇后死心,別再打擾你,要么讓皇后知道如何補償你。”
裴墨染疑惑地看著她,他跟皇后還沒把話說開嗎?
能說的話,他都說了。
云清婳解釋:“夫君心里明明是有委屈的,何不把每次對我說的話,在皇后面前說出來?你所受的不公,你不說,她永遠意識不到。”
時機差不多了。
她希望能給裴墨染刮骨療傷,排清毒素。
等他吐完苦水,他就能徹底放下皇后這個母親了。
“委屈留在心里,只有你一個人難受,何不說出來膈應皇后,讓她也跟著難受?”
“每次我與夫君拌嘴,任何誤會、嫌隙,我們都直言不諱。怎么對象換成皇后,你就不長嘴了?”
他苦笑。
因為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啊。
蠻蠻心中有他,皇后的心中卻有裴云澈、蘇家,然后才是他。
“我知道了。”裴墨染思量著,該有個了斷了。
這種母親,他不要了。
求她日后不要舞到他面前,打攪他的生活了。
……
已經亥時,裴云澈營帳中燈火通明。
皇上的儀仗還在帳外。
裴墨染跟云清婳求見,未幾,皇上就宣二人進帳。
帳中,裴云澈正躺在榻上,他靜靜地闔著雙眼,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昏迷不醒。
他的胳膊上、小腿上裹著紗布,紗布暈開了血色。
皇上坐在榻邊,老眼熬得滿是紅血絲,他捏著鼻梁。
在此刻,他跟天下任何一位父親無異,眼中只有對兒子的擔憂。
云清婳下意識看向裴墨染。
裴墨染的眼神淡然,沒有情緒翻涌。
像是不在乎了。
“父皇,兒臣很擔心賢王。此次多虧了賢王,太子妃才幸免于難。”裴墨染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