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修煉的蒼生道。
也許是夜色太惑人了,江長生一個又輕又淡的吻落在了我的嘴角。
“咚。”
我只聽見了我的心跳聲一聲聲加快。
可還沒等回憶繼續往下,我就被天上的一道金光惹得回神,那道光照在一身紅衣,還拎著藥鐮的江長生身上。
看起來還挺圣潔的--前提是忽略他一身紅衣也掩蓋不住的暗色血污,以及腳邊兩具血肉模糊的尸身。
我和白得月驚悚的對視一眼,倒吸一口涼氣。
“他這是?”
“天道還真認下他這個無情道了?”
我摸摸我虛無的下巴,斟酌著開口:“他還真配得上無情這兩個字就是了。”
白得月一時好像啞巴了,就是表情看起來像是吃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指著她自己的尸體:“不是,他殺你飛升我接受,為什么殺我啊!我又沒跟他成親!”
我聳聳肩,像看傻子一樣看她。
“他不以為自己愛你嗎?殺我這個新婚妻子沒用,自然要殺你這愛人了。”
“我之前還以為他獨獨請你來是因為太愛你了,卻也沒想過是這種盤算。”
“往好處想,咱們現在什么也不是,黑白無常都懶得拘了咱們。”
聞言,白得月就差翻個白眼了。
自打死了她就直接不裝了,我記得她臨死前是最后裝的一會兒,可能是認為江長生見她多少能心軟一點,結果沒想到那瘋子越捅越狠。
倆人坐在房檐下,眼睜睜看著江長生被接往上界。
平素眼不見心不煩的兩個人現在成了彼此最后的依靠,我抱著膝蓋,畢竟這種畫面從前的自己可不敢設想。
“長生哥!”
那時候我剛和江長生在月下暗戳戳確定了關系還沒多久,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就不知怎么的追來了,身上都有些臟,但那眼神濕漉漉的,看起來顯得干凈的要命,而且身上有若有若無的光。
江長生聞聲就出來了,我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好像是意外之喜,又好像是久別重逢。總之他眼底的親近和喜悅都快溢出來了。
心里一陣陣酸楚襲來,我沒吭聲,低頭麻木的搗藥。
其實一開始還好,江長生記得自己才是和他確定了關系的人,時不時還來關心一下她。
但日子一長,弊端也出來了。
江長生對我冷臉的時候越來越多,甚至在面對我的時候白得月也畏畏縮縮的。
我漸漸地又變回了一個人,采藥,搗藥,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