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嬤面色如鍋底。
周嬤嬤跑過去攔在門前,碩大的身子幾乎將屋門遮得嚴嚴實實。
她語氣冷硬:“你們可知,這已是有人住的房間?這是什么規矩,私自搬動里面的物什?”
何嬤嬤也立在旁邊。
里面的丫鬟小廝出不來,外面的進不去。
昨日侯府確實莊若蘅身份的時候,就給她連夜趕制了幾套衣裳,她擺弄著一身綾羅綢緞,突生變故,她斜眼看過去時,頓時恕生心起。
莊若蘅夾著腰罵道:“呸!你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奴才,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窮酸味。”
“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玩意兒,粗坯一樣的命,也配住那窗明幾凈的好房間?”
“能有個遮風擋雨的柴房棲身,已是小姐恩典,再敢癡心妄想,仔細我揭了你的皮!”
越罵越難聽。
緊接著,她直接吩咐幾個小廝:“把他們給我從門上扒下來,重重打二十大板!”
她剛來就敢如此在侯府囂張跋扈,全是沈聽眠給她的膽。
方才進府之時,春曉就來跟她說過,因著對李副將的感謝,除了小姐,她就是府中的第二個主子,只要不鬧出人命,想干什么都成。
她在蘇州時雖為貴妾,日子卻過得比主母還奢侈,不僅憑她一張保養得當的臉,更憑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
如今兩個下人欺到她頭上了,這豈能忍?
她催促道:“還不快些!”
幾個小廝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了莊夫人的吩咐,小姐囑咐過他們,莊夫人為先。
女子的力氣終究不如男子,何周二嬤瞬間被小廝架到木凳上。
周嬤嬤一直掙扎著大喊:“你敢動我?你可知我是誰的人?”
這府中不過沈聽眠和她女兒兩個主子,沈聽眠既然讓她別委屈了自己,莊若蘅哪會讓自己受委屈,大不了沈聽眠生氣的時候她哭慘一下。
想到這兒,她更有恃無恐:
“給我打,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