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眠方才還帶著淺淡笑意的臉,聞言霎時就沉了下來:
“嬤嬤此言,父母健在之時從未要求過我,如今父母不在了,卻來要求我了。”
“這是娘娘的意思嗎?”
馮皇后不可能不知,沈家軍中有一只鐵娘子軍,也曾立下不少功勞。
若按周嬤嬤此言,她們未遵從女訓(xùn),是不是羞愧于活,自溢而亡?
看著兩個嬤嬤正欲開口,沈聽眠率先打斷了她們喉間的話:
“三從四德什么的,女戒什么的,對我沈家女無用,若嬤嬤在侯府繼續(xù)以這副姿態(tài)與本縣主爭論,本縣主不介意把兩位嬤嬤送回宮去。”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反正只要她不造反,皇帝不會把她怎么樣,她為何還要當王八?
周嬤嬤正欲說什么,何嬤嬤抬手打斷她:“我們既是娘娘賜給縣主的,縣主就是我們的主子,縣主想給我們安排在哪,我們就住哪兒。”
她生怕沈聽眠把事情鬧大。
若讓圣上知道了,以他偏寵縣主的性子,娘娘又要難做。
“嬤嬤這般說,那便按原來的安排吧。”
沈聽眠斂起情緒,喚來王嬤嬤把周何二嬤送到梨花院,安排住下。
二嬤跟著王嬤嬤離去,路上,何嬤嬤向王嬤嬤打聽沈聽眠。
“兩位嬤嬤未見怪,我家小姐就是如此,做什么都不計后果,想什么是什么,別人若是不順從,就會生氣大鬧……”
周何二嬤在梨花院住下后,霎時給宮里寫了信。
次日,何周二嬤多次來梅苑找沈聽眠,以教規(guī)矩之名多次求見,沈聽眠皆以需要安靜養(yǎng)病拒見。
二人只得作罷,這會兒一回到梨花院,就看到一位花枝招展的婦人站在周嬤嬤房前,正吩咐院中的丫鬟小廝搬東西進去。
“這是作甚?”何嬤嬤攔下一個丫鬟詢問。
那丫鬟道:“大小姐心善,將二小姐的親生母親莊夫人尋回來了,這間屋子采光好,莊夫人想要這間屋子,正叫我們搬行李擺件呢。”
說罷,莊若蘅在門口催促眾人,丫鬟只好掙開何嬤嬤繼續(xù)搬東西。
二嬤面色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