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緊張得后背在輕顫,他頭腦一片空白,緩緩閉上眼睛。
等了片刻,什么都沒有落下來,只有一只手忽然在他臉頰上輕擦而過。
凌然募地睜開雙眼,看見江之嶼已經直起身子。
修長的指尖捻了捻,嗓音有點?。骸澳樕险戳松匙??!?/p>
凌然瞬間松開了攥住他衣服的手,臉頰在黑夜中無聲爆紅。
原來江之嶼只是要給他擦臉而已。
他在等待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回了套房。
凌然身上還披著寬大的西裝外套,進門后夾著腿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來像做錯事了在等待受罰。
江之嶼問他晚上吃沒吃飯,他乖乖回答吃了,又問他現(xiàn)在要不要去洗澡,他說自己今天下午洗過了,去浴室洗漱了下,然后就跑進臥室從柜子里翻出來一床單人被,自己在沙發(fā)上鋪好。
“我今天晚上睡在這里就可以了,”凌然坐在被子上,“您去床上休息吧,已經有服務生來打掃過了,不臟的?!?/p>
“去床上睡,”江之嶼道,“我處理會工作,會到很晚?!?/p>
誰知道凌然立即手腳麻利地鉆進了沙發(fā)上的被子中,努力伸長腿給江之嶼看。
“這里的沙發(fā)很大,我完全能睡得開的,但是您個子太高了,應該躺不下,所以還是您去床上睡吧,我已經覺得有點困了,今天晚上就不陪您了?!?/p>
他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了,江先生?!?/p>
說完他趕緊閉上眼,腦袋蒙進被子里,生怕會被人抓起來詢問。
問他剛才在沙灘上的時候為什么要閉眼。
江之嶼看他這樣一副縮頭烏龜?shù)男奶摌?,沒再勉強,洗完澡后直接去了書房。
他晚上本來就沒喝多少酒,只是看見瓶80年代的葡萄酒,年份久了,味道也香醇濃郁,就多喝了兩杯。
明日離島,除了準備跟湯氏合作的西港灣項目,跟嚴惜聞談成的新能源車研發(fā)投資,還有幾個跟其他公司的合作案。
這次峰會晚宴舉辦的隆重,來參加的公司大部分收獲頗豐,即使沒談成合作,也能籠絡幾個人情回去。
辦公桌上還放了一份文件,是江之嶼昨天給凌然的企劃書,上面已經密密麻麻做滿了批注,一看就是經過了認真思考,有些想法雖然看起來還有點理想化,但是已經很有創(chuàng)意和靈氣。
企劃書基本上被凌然從頭批注到了尾,說是重新寫了一遍也不為過,這樣一份新欄目企劃書對于一個初出茅廬的畢業(yè)生來說太過難得,更別說凌然年紀本來就比正常畢業(yè)生還要小兩歲,未來應當潛力無窮。
凌然在沙發(fā)上睡得很舒服,并且沒有做噩夢。
他醒來時已經過了上午10點,竟然睡了整整11個小時。
離島的郵輪在10點就準時出發(fā)了,他們已經錯過了坐船離開的時間。
凌然原本還很懊惱,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貪睡才誤了時間,可是江之嶼好像早就醒了,卻沒有叫他。
服務生來敲房門,送來了頗為豐盛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