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吃著也覺得很不安心,說道:“抱歉,都是因為我睡過頭了……”
江之嶼已經吃完了,盛了碗海鮮粥,放到了他面前。
“是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你還可以再睡會。”
凌然喝了口粥,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別人都已經走了,我們等會該怎么走呢?”
江之嶼道:“有人來接。”
凌然怎么也沒想到,他口中說得有人,會是湯北。
湯北作為東道主,讓人專程開了艘豪華游艇回來接人。
一路上湯北親自陪著,態度很是諂媚,話語間都是對江之嶼的討好。
湯俊在醫院里已經能坐了,跟上百億比起來,那點傷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跟江家這種老錢家族不同,湯北算是富一代,白手起家,也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手段和度量非一般人能比。
就比如他明知道把自己親兒子打進醫院的人肯定是江之嶼,卻還能跟他一起坐在游艇上談笑風生,這樣的厚臉皮和鐵心腸讓凌然自愧不如。
他并沒有參與兩人的談話,只是看著蔚藍的海面發呆。
他們口中談論的百億生意和時事政局不是他現在急需要思考的事情,他要想的是等到游艇靠岸,他接下來該去哪里。
家里他是肯定不想回去的,手機里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他統統都不想看。
仿佛只要沒看見,就不知道那些急切地撲上來的并不是關心,而是一道道催命符。
這兩天在江之嶼身邊,他幾乎沒怎么看手機,心情也難得的變得平靜祥和。
他忽然看見船艙兩側有幾只海鷗在追著飛,便從桌子上拿了點吃的,對江之嶼道:“江先生,我想出去看看。”
江之嶼應允,他便自己出了船艙。
將面包撕成小塊,他拿了個叉子叉著,高高舉起來,一只海鷗便速度極快地飛撲下來,轉眼間搶走了那塊小面包。
凌然覺得新奇,又叉了一塊,被另只海鷗叼走吃掉了。
他就那么不厭其煩地喂著幾只海鷗,雨露均沾,每只都有份。
從船艙往外看,只能看得到小oga溫柔笑著的側臉,要是面包被海鷗吃掉了,他會笑得更開心些。
湯北看看那個oga,再看看目光一直落在船艙外的江之嶼,像是極為驚訝:“江總,你們江家這種大家族,不是一向很注重傳統禮教的嗎?那天在牌桌上大家都覺得只是隨便玩玩,不過你放心,我們幾個嘴都嚴得很,圈子里這種事沒人會出去亂說,大家都相安無事就好了。”
言外之意,不管江之嶼把凌然怎么玩了,他們也不會有人去跟江盛譯告密。
被江家二房退了婚的oga,緊接著又跟大房搞上了,關鍵搞上的不是別人,還是江之嶼,江盛譯的小叔。
玩得真夠花的。
江之嶼收回視線,兩人分明是即將合作的關系,但他這樣一副氣定神閑,高高在上的氣場,總是能將身邊的人都壓上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