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川請了無數名醫,甚至去求神拜佛,都無濟于事。
他開始整夜守在柴房外,聽著顧柔柔的哀嚎,眼底的紅血絲一天比一天重。
直到有天半夜,我聽見他在柴房里說話,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柔柔,別怕,我找到偏方了,涂了這個就不疼了……」
「柔柔,你以前總說喜歡海邊,等你好了,我們就去海邊住……」
我站在門外冷笑。
他對顧柔柔的那點憐憫,不過是對自己愚蠢的掩飾。
就像小孩打碎了花瓶,不是心疼花瓶,是怕被大人責罵。
「要不要提前收網?」
爺爺捻著胡須,看著祠堂里燃燒的香燭。
「她這幾天受的折磨可不少,她也沒幾天了?!?/p>
「不夠?!刮叶⒅┳郎系呐泄倭?。
「我要她親眼看著自己失去一切。」
08
我讓人把顧柔柔從柴房拖出來時,她已經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潰爛的皮肉黏在草席上,一扯就是一片猩紅,腐臭味順著風飄滿整個院子。
沈懷川站在廊下,指尖攥得發白,卻始終沒有開口。
「把鏡子給她?!?/p>
我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傭人將一面鏡子舉到顧柔柔眼前。
鏡面里映出的怪物眼歪嘴斜,原本還算精致的五官爛成了糊,唯有那雙眼睛還在死死瞪著我。
「看看清楚?!?/p>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這就是你搶來的人生,搶我的男人,我的家產,最后把自己作成這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