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然削蘋果的手停了一下,抬頭看我:“學姐真懂事。”
她把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扎起一塊遞給我:“其實,我有件事想跟您說。”
我接過蘋果,等她繼續。
“祈安要和我結婚了。”她壓低聲音。
我的手開始發抖。
白舒然繼續削著蘋果,語氣溫和道:“所以您得在這里好好休養,至少要等我們安全地結婚生子。”
“學姐放心,醫藥費我們會一直交的。這里環境不錯,您可以安心養老。”
牙簽斷在了我手里。
她站起身,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學姐,我提醒您一下,有精神病史的人,說話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她走到門口,回頭補充:“對了,基金會下個月就要舉辦新聞發布會了。祈安會代表您發言,感謝社會各界的關心。”
門關上的瞬間,我終于明白了他們的全盤計劃。
他們不僅要偷走我的一切,還要用精神病這個標簽,徹底剝奪我翻身的可能。
第四周,來了個新的清潔工,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
她看我的眼神很同情:“小姑娘這么年輕就住院,家里人呢?”
我摘下戒指遞給她:“大姐,這個戒指給您,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
這是媽媽留給我的舊金戒指,一直藏在我的貼身內衣里。護士檢查時都沒發現。
她拿著戒指看了看,猶豫了一下:“我不能收您的東西。”
“我爸爸去世了,我被人關在這里。”我抓住她的手,“求您了,就一個電話。”
她看著我的眼睛,終于點頭。
我給她一個電話號碼,是從父親日記里看到過的。
我只說了五個字:“江叔叔,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