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小道人,已來到他面前,輕輕的拍撫著蟬運的肩膀,似有贊嘆的道,:“蟬運兄行駛了善策,可真是大賢者啊!??!”
這時的蟬運,腦中仍是困頓,不知當下是什么情況,指沒來由的到了聲謝,電舉足欲走,腦中似清晰了些許,竟是對剛想出的問題就問到,:“長兄何許人,怎知我的姓名?”
道人輕笑笑,“云游之散士,稱我道無名便可?!?/p>
說完他青指了一下,蟬運的衣袍下擺,欲言又止。
指尖劃過雨幕時,水滴凝成銀線,悄纏上韓蟬運手腕又迅速松開,與考場上尚書令操控考生的絲線同源而異質(zhì)。
韓蟬運用手遮了那字,干笑兩聲,轉(zhuǎn)身便要揮手拜別。
道無名已坐回青石,袖中銀線微顫,帶著些祈求問道:“我已許久不見能談得來的人了,君可賞臉,作陪一二?果然,你能承載「觀測」的侵蝕。”
韓蟬運只得走去青石,與道無名相向而坐。
道無名舉頭望向陰云的空中,望向遙遠的東周,眼神里噙滿惆悵,卻只持續(xù)了剎那,清風起,便淡化了。
他緩緩問向蟬運:“君可見過神仙?”
韓蟬運愣了下,似沒想到會問這樣的問題,遲了片刻回應(yīng):“若說是神,我從不覺得三尺木雕、兩層泥塑有何神異之處。
至于說是仙,我卻真識得一個?!?/p>
韓蟬運深深看了他一眼,低聲敘述:“見到他時,正是小時候的山巔,畝許大小的青蓮正于空中綻放,而他便臥坐于其間。
朝霞漸起,自朝陽處垂下一道燦燦神光,直入他胸腹處。
他高坐蓮中,沐浴神光,通體琉璃,寶氣四溢,已無法辨其真容。
少時,朝霞漸盛,神光更濃,已將山峰都罩住了。
片刻,朝霞隱去,神光漸逝。
我又見到了他,這時他通身三萬六千毛孔正吞吐著尺許長的金芒。
我覺得……”
韓蟬運越說越憧憬向往,說到此處卻一頓,表情躊躇窘迫。
道無名聽得盡興,見他不說了,催促道:“君只須順從本心,說出的話定是正確的。”
韓蟬運下了決定,長嘆一聲:“我覺得,他所化成的大日,比懸于天上的大日更像大日。
平常所見的大日,不如他更像大日。”
他的臉脹得通紅,對這辯論般的言論自己都覺不可信,道無名卻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聽到“李碧仙人”時瞳孔驟縮,袖中滑落一片青蓮花瓣,飄至韓蟬運腳邊。
沉寂許久,道無名終是問道:“君可知其名諱?”
韓蟬運大笑,拂袖于胸前道:“有詩云:酒中有力劍,笑面是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