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深巷留影（第2頁）

“褚硯深，把u盤給我們，我們可以不動手。”褚硯深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指尖捏著u盤頓了頓，像是在權衡。倉庫里的應急燈忽明忽暗，照得他眼底的情緒看不真切。

“好啊。”他忽然松了手，u盤在空中劃過道弧線，“啪嗒”落在張副總腳邊。

張副總慌忙彎腰撿起u盤，指尖抖得幾乎捏不住，快步沖到倉庫角落的舊電腦前。劉炳輝沒動，鋼管仍在手里攥著，目光像釘子似的釘在褚硯深身上，陰影里的喉結滾了滾。

他點開u盤圖標，里面果然躺著個標注“備份”的文件夾。張副總咬了咬牙，雙擊點開——文件沒像預想中那樣彈出加密提示，反而跳出個郵件發送界面，收件人一欄赫然是公司監察部的公共郵箱，附件正自動加載這枚u盤里的所有內容。

張副總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郵件已顯示“發送成功，褚硯深靠在鐵門上，忽然笑出聲，聲音在倉庫里蕩開。

“哎呦，我給忘了，這是我設的快捷指令，真是謝謝你了，張副總。”張副總猛地抬頭，眼睛瞪得像要裂開，手里的鼠標“啪”地摔在桌上

“你耍我!”

“這是我送給你們的大禮。”褚硯深直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語氣輕得像風。

劉炳輝眼底的最后一絲猶豫徹底熄滅，鋼管在掌心轉了半圈，帶著破風的力道直砸褚硯深面門。他動作快得像道黑影，顯然是動了殺心。

“那就一起死！”褚硯深早有防備，側身躲開的瞬間，鐵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刺眼的手電筒光束掃進來幾道。

穿著警服的身影迅速沖進來，劉炳輝的鋼管剛舉到半空，就被死死按住，張副總也一樣。張副總掙扎著回頭，看見陳助理站在警察身后，眼神里再沒了往日的怯懦。

“陳臻你個叛徒！”陳臻沒看他，只是將手里的錄音筆遞給領頭的警察。

“你早就和他串通好了！你個叛徒！”張副總還在嘶吼，被警察死死按著頭，臉頰貼在記是灰塵的地上。

警察不再給他嘶吼的機會，反剪著手臂將他往外拖。張副總雙腳亂蹬，帶起地上的紙屑和灰塵，嘴里的咒罵聲混著警笛的尖嘯，在巷子里越飄越遠。

劉炳輝被押走時，突然扭頭看向褚硯深，眼底翻涌著狠戾。

“褚硯深你以為這就完了？褚家的水深著呢，不過有著一個漂亮的軀殼，里面早就腐敗了！你趟不了！”褚硯深沒應聲，只是看著他被塞進警車。

“陳助理，”他忽然開口，聲音在空蕩的倉庫里顯得格外清晰。

“明天去財務部收拾東西。”陳臻握著錄音筆的手指緊了緊，抬頭時眼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像在等一個至關重要的答案。

“我辦公室的文件柜，第三層總空著。”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陳臻聽清。

陳臻的呼吸頓了頓，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原本緊繃的肩膀緩緩松弛下來。他低下頭，對著褚硯深的方向微微欠身，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鄭重。

“謝謝，褚總。”

夜風卷著遠處零星的車鳴穿過倉庫，應急燈忽明忽暗地照著記地狼藉。褚硯深轉身推開鐵門，巷口的路燈不知何時亮了，暖黃的光在碎石子路上鋪開，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混著漸淡的煙火氣，往巷外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