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張口結(jié)舌。
呂正卻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既然是世子夫人的陪嫁惹的禍,這下子總算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了吧?
只是他這口氣剛剛舒暢,就聽見嚴朝卿道:“據(jù)他們交待,這次一共有二十六個人偷偷地摸了進來,如今我們只找到了七個人,其他的人去向不明,這件事只怕還得陶先生拿個主意,看怎么辦好?”
陶器重好不后悔。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yīng)該聽嚴朝卿的,丟卒保帥,直接把東邊群房的廂房拆掉兩間,阻止火勢的蔓延……那馬棚,燒了就燒了,重新再搭建一座就是了。現(xiàn)在可好了,竟然有賊人闖了進來,這責任可就全都在他的身上的!何況還有十九個人不知去向……
他覺得自己就像落在了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還好五城兵馬司派了東城兵馬司一個司的兵力過來,”他的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捉賊。”又想著頤志堂的護衛(wèi)有好幾個身手高超、心細如發(fā),縝密謹慎之人,不由道,“也不能就這樣讓那些東城兵馬司的人在家里亂竄,還請嚴先生借幾個人給我?guī)椭闩銝|城兵馬司的人。”
“不行!”嚴朝卿斷然拒絕,“在沒有找到那些賊人之前,頤志堂所有護衛(wèi)都必須留在頤志堂,保護夫人的安危。”
陶器重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和呂正灰溜溜地走了。
嚴朝卿知道這件事可以拿來做文章。
他想到竇昭挾持宋墨時的殺伐果敢,想到她剛才的臨危不俱,委婉地向竇昭解釋道:“夫人的安危才是
對牌
大太太抽抽泣泣地止住了哭聲,一邊拿著帕子擦著眼淚,一邊偷窺著竇昭的表情。
竇昭這才放下了茶盅,原來溫和一沉,道:“看樣子,大伯母已經(jīng)知道有賊人覬覦我的陪嫁,竟然趁著英國公府走水之時混水摸魚進了二門,攻擊了頤志堂,欲對我不利的事了?”
這件事早已炸了鍋。
堂堂超一品的勛貴之家,曾經(jīng)跟著太祖南征北戰(zhàn)的開國功臣之后,百余年來圣眷不斷,號稱京都最顯赫的簪纓之家的英國公府,竟然被賊人闖了進來,而且還有一大部分的賊人行蹤不明,不知道是看著形勢不對偷偷地溜出了英國公府還是藏匿在了英國公府的哪個旮旯犄角,陶器重還需要家中的仆婦幫著找人,想瞞也瞞不住。
恐慌像風一樣的吹遍了英國公府。大太太和譚氏被告誡不要出門,服侍他們的幾個看上去身體粗壯的婆子都被叫去協(xié)助五城兵馬司的人搜尋賊人,只有幾個年紀不懂事的小丫鬟陪著她們,屋子里冷冷清清不說,幾個小丫鬟更是嚇得縮成了一團,抱在一起哭個不停,讓留宿在英國公府的大太太和譚氏又驚又怕,后悔不己,生怕有賊人闖了進來……一聽說竇昭找她,她也顧不得之前的罅隙了,只盼著竇昭讓她們能在護衛(wèi)森嚴的頤志堂里呆到天亮,不想再回毫無設(shè)防的客房。
聽竇昭這么一說,大太太不住地點頭,還順著竇昭的話安慰著她:“你不用擔心!馬上要天亮,等硯堂得了信,很快就會趕回來主持大局了……”
“這是自然!”竇昭冷冷地打斷了大太太的話,眼睛盯著他,清澈的眸子頓時如利刃般閃爍著鋒利寒光,“你既然主持著英國公府的中饋,陶先生要開了二門取水滅水,想必大伯母是贊同的了?”
大太太聞言,打了個寒顫。
這竇氏找她來,果然沒有安什么好心!
英國公府規(guī)矩大,內(nèi)院豈能任人隨意進出?白天二門有值守的婆子,等到落鎖之后,除非有英國公府的對牌,否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人進出的,更不要說像這樣敞開著二門了,這就好比一個貴族小姐突然被剝?nèi)チ送庖拢l都可以打量兩眼,品頭論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