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瘤已經擴散,手術也不能痊愈,無非是多拖一段時間,與其茍延殘喘,倒不如體體面面地死。”
遲非晚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是阮英一手帶大的,這位鋼琴家一輩子都不肯彎下她的脊梁。
當初因為收養遲非晚,阮英被媒體編排未婚先孕,一夜之間失去一切,都沒想過放棄遲非晚。
阮英一旦決定的事,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但你要想讓我手術,也不是沒有辦法。”阮英突然改口。
遲非晚忙蹲在她面前:“什么辦法?”
阮英:“你去上學,去音樂學院。”
遲非晚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猝然熄滅。
三年前,她與音樂學院失之交臂,始終是阮英的一塊心病。
“你的天賦和實力,完全是頂尖的,”阮英苦口婆心,“藝考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你,否則,你怎么可能會被學院拒絕?”
遲非晚落寞垂眼:“可是,京大的音樂學院發了公告,從今以后都不會再錄用我。”
阮英拍拍她的手:“孩子,只要你想,老師會幫你。”
她從枕頭下拿出一封信。
“這是我的老師當年留給我的,曾經她也對我寄予厚望,但我那時年輕氣盛,最終辜負了她,但你不一樣,你天賦卓絕,只要她見到你,一定會收下你的。”
遲非晚接過信,看見信封上駱惜璟三個字,她眼睛微微睜大。
“這是拿了終身成就獎的音樂家,駱大師?”
阮英點點頭:“她早年去了國外,最近應該就要和謝家人一起回國。”
“謝、謝家人?”
“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謝家,京城最有名的高門大戶,她是如今謝家掌權人,謝政樓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