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水解釋道:“床太窄了,不好睡兩個人。”
“加寬一下我們橫著睡,你睡左邊靠里頭,我睡外邊兒。”
她平時要經常早起出門折騰土地。
“中間待會兒我再搭個木板。”
特殊情況下的大通鋪,還隔了木板,也就算不得什么同床共枕。
蘇拂苓聽出了許易水的意思。
原來不是接受她了啊……
意識到這一點,嘴里的粥好似都變得苦澀了起來。
又哭了。
一句話剛說完,許易水就看到蘇拂苓低垂著眉眼,下一刻,豆大的水珠就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一邊在碗里,另一邊在被子上。
不由嘆氣:“你怎么又哭了?”
她做得還不夠好嗎?她都把自己的床分蘇拂苓一半了哎!
就她和蘇拂苓這樣的關系,觀音都得說她一句菩薩心腸!
“我沒有。”
蘇拂苓克制地仰頭,吸了吸鼻子,又別過臉去。
許易水在嘆氣,還說她又哭了,是不是覺得她煩了……嗚……
正傷心著,額頭上忽然傳來一個溫熱的觸感,正是許易水的掌心。
許易水的手帶著輕微的薄繭,蘇拂苓的皮膚光滑細膩,因為低燒帶著些紅意。
就像是木頭觸上了豆腐。
可豆腐只是呆住了,蘇拂苓一動不動,眼淚忽得停了,只覺得還有些暈乎乎的頭變得愈發燙了起來。
“還有些燒。”
許易水收回手,手背在自己的額頭上貼了貼。
哭就哭吧,病別還反復折騰就行。
低下頭,蘇拂苓手里的竹碗已經空了大半,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底粥。
“還吃嗎?”許易水問道。
“吃!”
蘇拂苓是真的餓。
“有力氣么?”許易水看了看,“能到桌邊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