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氣么?”許易水看了看,“能到桌邊吃嗎?”
蘇拂苓忙點頭:“可以!”
比起剛才,她現(xiàn)在感覺已經(jīng)好太多了!
說完,蘇拂苓就撐著身體,想要從床上起來。
忽得身邊有風(fēng),腿邊有什么東西一重,緊接著是許易水的聲音:
“把衣服穿上。”
那是一件有些厚實的冬衣,被許易水丟在了她手邊,布料并不柔韌,摸著甚至有些粗糙,是非常尋常的農(nóng)家布衣。
是許易水的衣服。
蘇拂苓抿了抿唇,小心地摸索著衣領(lǐng)和衣袖的位置,將衣服往身上披。
洗過的衣服,有干凈的皂莢氣,蘇拂苓摸到了補丁,這衣服許易水應(yīng)當(dāng)穿過很多次了。
完全罩上的時候,鼻尖就能聞到那股被太陽暴曬過后的稻谷味兒,帶著莫名的凜冽和強勢。
是許易水身上的味道。
有點像……被她抱在懷里……
只是這么一個念頭,蘇拂苓便悄悄紅了臉。
幸好她本就有點發(fā)燒,剛睡醒,應(yīng)當(dāng)不會被人看出來。
“還沒好嗎?”
晚飯吃得簡單,白粥配咸菜。
但顧忌著蘇拂苓的病,許易水沒用壇子里先前就做好的咸菜,而是額外掐了小青菜的菜薹。
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波青菜薹了,過幾天就得都鏟掉,該種玉米紅薯還有黃瓜絲瓜那些菜了。
春日的菜一天一個樣,許易水挑著的尖兒上的菜桿子,還將皮扒了喂給大花公雞啄,只留下最嫩的那部分。
加水在鍋里煮熟,然后撈起來晾涼,再用生姜大蒜和鹽等作料拌一拌,腌上那么半個時辰的樣子,就完全入味兒能吃了。
只是許易水已經(jīng)將飯菜端上桌,蘇拂苓還沒過來。
不由疑惑地扭頭一看,許易水沒忍住笑出了聲:“噗——”
許易水的身量一米七接近一米八的樣子,要比蘇拂苓挺拔不少,冬衣更是會做得寬大一些方便在內(nèi)里加衣物,蘇拂苓眼睛看不見,很多時候都是依靠觸覺去判斷的,比如用手去摸,但許易水的衣袖對她而言太長了。
于是乎,穿著衣服的蘇拂苓臉上帶著茫然,但身體卻很努力地在和袖子做著斗爭,兩只手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來回摩擦,晃蕩著想要從袖口伸出來。
像小孩兒偷穿大人衣服,結(jié)果被纏住了似得。
“你的衣服太長了。”
大概是聽見了許易水的笑聲,蘇拂苓的動作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