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拂苓愣了愣。
許易水這是接受她了嗎?
想到這,蘇拂苓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
熱粥帶著暖意,五感后知后覺地徹底回歸,這才發現,身下似乎格外平整。
她似乎不是在柴火堆,也不是在那簾蘆葦桿做的席子上。
被子,枕頭,有些軟的干稻草,竹席,木沿……
蘇拂苓的手一一摸過,終于確定,自己這是在床上!
“你……”
她好像該說點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
昨晚燒得糊涂,思緒混亂斷片,但僅有的那些記憶里,都是許易水在照顧她。
千言萬語,最后只化為了兩個字:“謝謝。”
“咔——噠——咔——噠——”
那個規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是在鋸木頭嗎?”
“嗯,”許易水左右手交換地拉動鋸子,“把床板加寬一下。”
蘇拂苓在喝粥,她餓得肚子都有點痛意了:“為什么要加寬?”
“你發燒了,還沒好全。”
“祝瑪說不能讓你再睡在柴火堆了。”
“會加重病情。”
咔——噠——
鋸木頭的聲音還在響,許易水的語氣好像這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溫熱的白粥含在嘴里,發出絲絲縷縷的甜意。
蘇拂苓的驚愕來得后知后覺:
“所以,我們以后……睡一張床嗎?”
破舊的草棚里,鋸木頭的聲音戛然而止。
天地之間,又只剩下了那一盞黃澄澄的油燈。
“對。”
許易水解釋道:“床太窄了,不好睡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