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門動靜不大,但也多少也有些聲。
可店里無比安靜,又暗又空,像是根本沒人守著似的。
進門后,左側(cè)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鏡,里面印著身形一個瘦高,面色寡淡的女孩,右側(cè)是一套黑色真皮沙發(fā),走的簡約風,看起來簡潔大氣,矮桌上還有幾本雜志。
她輕車熟路走近里面的偏門,小心翼翼打開,動作很輕地向里推,像是生怕打擾什么一樣。
“鄒哥。”
屋里空間很大,進門映入眼簾的是寬大的工作臺,上面放滿了工具,機器,還有各式各樣的圖紙,另一邊,是扇窗,幾乎和墻一般高大的窗。
一個男人側(cè)坐,倚靠著窗臺抽煙。
他身材高大,肌肉精悍,剪了頭板寸,光裸的上半身有大片刺青,五官生的很濃,硬挺又鋒利,周身氣質(zhì)冷冽,像把浴血而生的刀。
“來了,阿楿。”
男人微微側(cè)頭,線條銳利的側(cè)臉,被嘴角淺淡的弧度緩和些許,眸子里摻雜一絲溫柔。
“嗯。”
謝楿看著男人,感覺熱氣上涌,一時莫名口干舌燥,只得偏頭躲閃目光,心不受控地停跳一拍。
鄒野,這個男人一如既往。
性感得要命。
光撒在他身上,像是與他自帶的肅殺中和,反倒是把他襯出一絲詭異的神性。
“吃午飯了嗎?”
鄒野瀟灑吐了口煙圈,淡淡地笑,嗓音低沉微啞,那種質(zhì)感就像在賞析什么高端音樂會,他就是其中沉緩的大提琴。
“沒。”
握緊拳頭強裝鎮(zhèn)定,謝楿暗罵自己像個毛頭小子。
天知道面前的男人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雄性荷爾蒙。他一言一行都仿佛在暗中撩撥,每個尾音,表情,甚至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都足以讓人心跳加速。
曾經(jīng)的鄒野是把開鋒的刀,從血雨腥風中走來,滿眼不羈桀驁,冷硬尖銳的殺氣四散,兩腳踏過之地,血腥哀嚎不絕。
現(xiàn)在這把刀早已歸鞘。
收斂了滿身肅殺,隱匿沉湮著,蟄伏著,不知何時才會再顯鋒芒,又或者是,永遠藏鋒下去。
謝楿向男人走去。
在鄒野眼前堪堪停下,彎腰,眼神深深投向?qū)Ψ剑抗忾W爍。
“怎么?”
男人按了按煙灰,低笑兩聲,整個xiong腔忽地震動。謝楿突然有些xiong悶,皺了皺鼻,懊惱地張開嘴——
咬住男人下唇唇瓣。
“很熏,很嗆鼻誒。”
莫名,雖然語氣平平淡淡,但讓人從中聽出控訴和撒嬌的意味。
她雖不習慣煙味,也討厭人抽煙,但不防有例外,顯而易見鄒野就是這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