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她在路上已經換成了銅板,錢小方便。
果然還是錢有用,多塞的幾個銅板讓她套到了路線,州府衙署在城西,一直往前直走看到一家酒樓往右轉穿過一座橋便是了。
葉懸玲手里拿著蜜餞覺著不方便就將它放進包袱里了。
冬日,大家穿著都比較厚重,她背上背著包袱,有些不方便。
一群人從前而過,她往旁邊側腳,躲了過去。
她握緊包袱帶子生怕被撞掉,但這一群人怎么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跑過去。
帶著疑問,葉懸玲往前探頭,恰巧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頭戴頭巾,身穿藏藍色回字紋綢緞直裰,看起來年輕了許多,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一眼望過去,倒真像一個富商。
“劉大哥?”葉懸玲試探地問道,剛開始她是覺得自己有急事就不打招呼了,但以防讓劉文看見自己覺得自己裝作不認識,略過他就不太好了,“好巧啊?”“喲,讓我看看這是誰啊?”劉文笑著走到她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葉懸玲,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啊?”“是啊。
”葉懸玲指著周圍,“劉大哥,你這是在干什么呢?”周圍剛剛擠著一堆人,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站在高處的劉文組織的。
劉文撓著頭,笑得憨厚老實:“我這就是一些簡單的小買賣,刊州雖不比京城,但也算是個富油地方,像那些富家小姐我就讓他們用舊首飾來換取藥材,美容養顏的。
怎么樣,我這買賣做的劃算吧?”葉懸玲點點頭,贊同他:“劉大哥的頭腦也不是誰能抵得過的。
”“誒?對了。
”劉文左看右看,“紀……紀厭呢?”劉文冷不丁地來上一句,真讓葉懸玲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如實回答,劉文一定覺得她是個不咋樣的人,人家借你錢,救你命,給你買衣服,你還懷疑人家,真是沒誰了。
“哦,那個,他有事回去了。
”她咽了口唾沫,自己這也不算說謊吧?“劉大哥,我也有點要事在身上,不如我們改日再敘?”“行行行,都聽你的。
”告別劉文,穿過這一座橋,就是衙署了。
橋下河水冰冷,卻仍有人在這里嬉水,橋的兩岸幾簇臘梅馥郁芬芳,燦若云霞,絢爛奪目。
現在已經午時,不知道那州太守是否還在府衙處。
行人笑聲由旁而過,捧腹大笑,引人注目。
隨后,又朝旁邊的人小聲說道。
“你是沒聽說,那安平縣因疫病空城了。
”兩人服飾相同,一身大紅色圓領窄袖短衫,下身是土棕色的長褲。
聽到安平縣幾個字,葉懸玲忍不住回頭去竊聽,倆人同她擦肩而過,思考片刻之后,她決定跟在他們身后。
“疫病空城?啥意思?”“今兒,我聽書吏說了,那安平不知是哪個百姓感染了這病,一傳十十傳百,全縣都死光了。
”說話的人笑道,往嘴里塞了兩顆花生米。
“死光了?最近沒聽說那個縣染病的事情啊?怎么消息來的時候就死了?”那人擺擺手:“也不是,就是聽書吏說,縣令失職,等這邊知道消息的時候早死光了幾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