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玉終于舍得把垂幔拉起來,他將床幔系好,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包扎工具過來。
他牽過應青煬的小腿,查看那處刀傷。
刀口本就不深,卻因為一直有毒素殘留,始終沒有徹底愈合。
江枕玉動作輕柔地給那一小塊猙獰的傷口換藥、包扎,動作熟練得不知道做過多少遍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應青煬欲言又止,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江枕玉的態度始終自然又親密,好似他昏迷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躊躇,江枕玉給他檢查完傷口,便又翻身上榻,側躺在應青煬身邊。
“這里,我能再聽聽嗎?”
男人方才在他xiong口作亂的時候半點沒有分寸,這會兒卻禮貌地開口問詢。
還是之前那糾纏在一起的姿勢,明明是自己在上方的位置,應青煬有種奇異的,被大型猛獸盯住的錯覺。
“嗯……”應青煬低低應聲。
江枕玉瞇著眼睛,埋首在他xiong口輕輕喘息。
應青煬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變快的心跳聲會被江枕玉聽得一清二楚,可那又如何?
這人剛才都……那樣了!
少年人耳根泛紅,他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什么……做那種事?”
應青煬還以為會在江枕玉臉上看到一點心虛和窘迫。
沒想到江枕玉十分坦蕩地抬眸看他,視線似乎在應青煬有些干澀的唇上流連,他語氣里是真切的疑惑:“不能那樣嗎?你不喜歡?”
應青煬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急得簡直想一拳敲到這人肩膀上。
這人壞心眼的想聽他親口剖白真心,話語間的引導也沒給他留下半點余地。
真是壞透了。
應青煬磨了磨牙,覺得牙根泛癢,最好咬上什么東西狠狠泄憤才好。
兩人的視線在極近的距離間碰撞在一起,江枕玉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清淺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應青煬看,呢喃出的語調好像帶著鉤子:“陽陽……還能再來……?”
——還要嗎?
江枕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湊上來的人吞掉尾音。
應青煬低頭貼上江枕玉的唇,輕輕摩挲,臉頰的溫度燙得嚇人,他滿意地在江枕玉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錯愕。
兩人誰都沒動,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呼吸都噴灑交纏在一起。
他有些不得要領,有些焦躁地用牙齒咬了咬江枕玉的唇,學著男人對他做的那樣,輕輕舔吻,像是乖戾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