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輕輕蹙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就見他面不改色道:“姑娘很聰明,方才說得話都對,唯有一句?!?/p>
流箏眼眸微挑,凝視他蒼白脆弱的面孔。
男人微微垂了眸,面上好似有幾分為難:“我與姑娘……應當不算是完全非親非故之人,我方才不僅看到了姑娘作案的證據和姑娘的臉……”
“……”
流箏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想到剛才屋里發生的事,她緩緩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他,像是未曾料到他會如此語出驚人。
流箏很難描述此刻自己心里的感覺,一雙眸子冷冷地望著他:“你這是……在威脅我?”
“那你便想錯了,這于我,不算什么?!?/p>
他低頭,濃密的長睫掩下眼底的情緒,似是喃喃了聲:“這也不算嗎?”
他爾后掀眸,眸光淡淡凝視流箏,嗓音平靜道:“那么,姑娘,在下冒犯了?!?/p>
流箏輕怔,還在想著他這話是何意,然而未等她想明白,就見那男人邁步向自己走來,抬起一手抓住她的右臂,流箏動作極快地反擒住他的胳膊,不可思議地抬眸:“你要對我做……”
誰知他仿佛一早料到流箏的反應,被她擒住的左臂一動不動,另一只手趁流箏反應時,動作迅速地從她腰間伸過,灼熱而陌生的氣息霎時間傳來,將她團團圍住。
地牢
流箏對上那雙深邃的雙眼那刻,有剎那的凝滯。
她忽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動手sharen時,她用足了力氣將銀釵狠狠刺進男人的脖頸,男人甚至未來得及呼救,便被她刺破大動脈倒在了地上。
鮮血濺在她臉上,她茫然無措地撫去,卻在抬眸瞬間,對上一雙冷淡的雙眼。
流箏驟然回神,還未來得及將他推開,那人便忽地閉上眼倒下,還恰恰倒在了她的懷里。
流箏猝不及防,下意識伸手接下他。她看見他纖長而濃密的眼睫安靜垂下,被氣息吹得些許顫動,滾燙灼熱的呼吸噴灑到流箏臉側。
流箏反應過來,立刻將他推開,他便就這么直挺挺地重重倒在地上,無聲無息地暈過去。
流箏心底罕見升起一絲怒火,她此生,還從未被人這樣愚弄過。
屋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急促地敲響了房門,門外傳來阿芊焦急的嗓音:“姑娘,您出什么事了嗎?怎么了?”
流箏垂眸看了眼地上躺著的男子,驀地閉了閉眼,忍耐下心底的情緒,冷聲道:“我沒事,你不用進來?!?/p>
流箏忍住想往他身上補幾刀的欲望,將人一把撈起,扔在床榻上。
房間里悶哼的聲響再次驚動了阿芊,她站在門外徘徊不定,心中擔憂自家姑娘受到了什么傷害,但是未得到流箏的許可,她又不敢擅自推門而入。
屋里,流箏看著他毫無所覺的面孔,心中怪異:他難道就不怕自己趁此刻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