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五官深邃,漆黑的眸子也靜靜地望著她。
流箏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淡淡提醒:“不要誤會,我方才并非是想幫你,只是你手中同時有我的把柄罷了?!?/p>
流箏想了想,道:“我這人最討厭有把柄在其他人手中,以往那些有我把柄的人,無一例外,皆死在我手中。你說,你憑什么活著?”
男人定定站在原地,漆黑的瞳仁望著她:“姑娘是想殺我嗎?”
流箏點頭道:“我現在的確是這個想法。我討厭威脅,而你的存在于我是個威脅?!?/p>
“那么,在下是否沒有任何理由,能說動姑娘饒我一命?”
流箏仍舊點頭。
她上下打量他一眼,他看上去身材勻稱,玄衣緊緊貼在身上,將男人勁瘦的身體線條淋漓盡致展現,她漫不經心想著,若是要動手的話,他應當挨不過幾招。
流箏提醒他:“你受傷了?!?/p>
“嗯。”
“傷得很重。”
“姑娘說得沒錯?!?/p>
流箏眼底劃過一絲疑惑:“那你為何還能這樣波瀾不驚地站在我面前,你不怕死,還是覺得我在說大話,殺不了你?”
男人動作緩慢地搖頭,他傷勢應當很重,厚重的血腥味漸漸在整個屋子里彌漫開來,他衣裳顏色極深,流箏看不出他哪里受了傷,只知道他身上的衣裳吸收了鮮血,緊緊粘在他身體上。
他此時應當很不好受,因為他英俊的臉龐盡顯蒼白,菲薄的嘴唇也失掉了顏色。
但他仍然波瀾不驚地站在這,眼底竟好似有幾分笑意。
“姑娘拿捏了我的把柄,我手上也有姑娘的把柄,如此正好抵消,不好嗎?”
流箏擺了擺手,故作為難道:“可我不信你,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我不確定我放過你之后,你會不會去官府舉報我?!?/p>
“畢竟,你不光有我sharen的證據,你還看到了我的臉?!?/p>
“而我,一向最是惜命?!?/p>
玄衣男子面不改色回道:“但姑娘也于我非親非故,我怎么能確定姑娘此后不會去向官府的人舉報我?”
流箏于是聳了聳肩:“看樣子,我們彼此都無法信任,那便談判失敗,看來,我唯有取了你的性命。”
他眸光微動:“姑娘方才說,你我二人非親非故?”
流箏看著他:“難道不是?”
他問:“若是我們沾親帶故,姑娘便情愿替我隱瞞了嗎?”
流箏輕輕蹙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就見他面不改色道:“姑娘很聰明,方才說得話都對,唯有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