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站在原地,眼神從他的臉上一路流連至xiong膛,抬手將他的衣角撕開,“撕拉”一聲輕響過后,男子的里衣露出來。
流箏動作微頓,此刻男子身上的里衣,幾乎都被鮮紅的血跡暈染,shi漉漉地粘在腰身上。
流箏沒再停頓,轉身去木柜上放置的藥箱,將他身上僅剩的里衣也剝下來,露出里面肌肉緊實的xiong膛,線條流暢,xiong口上那處傷口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流箏動作微頓。
還挺能忍。
她絲毫沒有心慈手軟,在他的傷口上隨意撒上藥粉。
昏厥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疼痛,額頭冒出一層細密冷汗,眉心擰起,好似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流箏平常習慣了給自己包扎傷口,手法一向嫻熟利落,可她還從未給旁人包扎過,敷衍地給他纏上繃帶,便收拾了藥箱,沒再管他。
流箏剛做好這一切,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容娘在屋外喊著她:“流箏,在嗎?”
流箏腳步微頓,扯了個屏風過來將里屋擋住,順便將地上染血的衣服踢進床底,這才走過去開門。
她只將門稍稍開了個縫,站在門口,眼神放在屋外的人身上:“有事嗎?”
容娘本想推門進去喝杯茶,見她這動作,訕訕一笑,撥弄了下自己頭上的發釵:“那個,流箏啊,我當初讓你去陪郭少爺,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他們郭府權大勢大,我若是不順著他,依郭少爺暴戾的性子,能將咱這醉仙樓給砸了。”
流箏淡淡點頭:“我知道,還有嗎?”
容娘見她面色平靜,好似并無對她的怨念,這才小心翼翼提起自己的目的:“那郭少爺雖殘暴無性,但終究是有侯府在背后撐腰,我們這種小人物,肯定是沒辦法跟那種家族作對,萬一你真的……”
流箏明白她想說什么了,她眉梢微挑:“容娘,您放心,郭少爺的死亡跟我沒關系,即便往后發生什么,也跟醉仙樓沒關系。”
容娘這才大大松了口氣,緊繃的面色也一瞬間放松下來,看著流箏笑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流箏啊,你要知道,容娘平常也沒強迫你什么,你看,你什么時候想去下場我就安排,你不想下場時,我也從未強迫過你。容娘對你還是不錯的,對吧?”
流箏只道:“容娘放心,期滿之前,我不會離開醉仙樓,也不會給醉仙樓帶來任何麻煩。”
容娘聽著她這冷淡的回答,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正要說什么,流箏已先她一步開口:“容娘,我有些累了,今個就不下去吃了,麻煩你讓阿芊把飯給我端上來吧。”
她嗓音清泠,卻又帶著不可置喙的強硬,容娘一愣,一瞬之后,流箏已經把門關上。
容娘站在門外,咬了咬牙,只能把心里的怒氣忍下。
她管事醉仙樓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人敢這么在她面前放肆,那流箏卻不知道是個什么身份,樓主將她帶回來時,只交代給她找個好身份,她見她擅長瑤箏,便讓她做了琴師。
她原以為流箏背后的后臺是樓主,但這么多年來,從未見過樓主和她有什么接觸。
容娘走后不久,流箏就將阿芊叫來:“我有事需出去一趟,在我回來前,你就在這門口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進去。不管聽見屋里傳來什么聲音,都不要進去。”
阿芊聽她這么一說,眼神下意識就往屋內瞟去,然而只能看見空蕩蕩的木桌,她回神,正好對上流箏冷淡的眸子,下意識一激靈,連忙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