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葫蘆的兩名男子也跟了過來,已經把葫蘆抱在了胸前。
馮溪張開雙臂,擋住了他們三人,示意他們向后退。
此刻,飯館仿佛變成了他們的戲臺,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被吸引了過來,看著靜止不動的張云霄,袖劍出鞘、嘴角掛著鮮血的張破天,以及和張破天對峙著,面帶微笑的馮溪。
飯館的老板李元華也是觀眾之一,這老板油頭肥腦,總是一臉喜相,信奉“抬手不打笑臉人”。他見勢頭不妙——讓他們打起來,自已一年都白干了,于是趕緊出來打圓場。
“哎呦呦,各位英雄,咱們飯館不提供比武場地服務,求各位行行好,你們的酒飯我都包了,再送你們一年會員,咱們有話好好說……哈哈哈哈……”
空氣尷尬地安靜了一秒。并沒有人理會。
“我現在還不想取你們性命,只要你們乖乖地聽話。”馮溪依舊微笑著對張破天說。
張破天強忍著臟腑的疼痛,說:“好,只要你先放了我師傅,你讓我當牛讓馬都可以。”
破天心想,對方既然這么說,定是留著他們還有用處。只要把父親先解救出來,師徒二人合力殊死一搏,可能還有勝算。
張云霄雖然動彈不得,l內卻并未再感覺到其他異樣,五感也能維持正常人的水平。
他一邊暗暗發動內功想要逼出刺入脖頸的銀針,一邊感知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破天反甩銀針的反應、沖殺敵人的果斷,又聽到現在的對話,心里暗暗欣慰。破天第一次面臨“計劃外”的敵人,展現出的武功和智謀超乎他的想象。
“呵呵,人長的不錯,就是心思全寫在眼里。我警告你,別動歪腦子。先跟我們走。”馮溪看出了張破天的心思,因此并不應允。
她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他的眼神中有殺氣,但透過殺氣卻能看到清澈的底色,讓她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但不管怎樣,他也是對自已施放了“風術”的“賊”,居心叵測,絕不可姑息。
馮溪示意兩名葫蘆男子去押著那個“老賊”,自已和父親押著“小賊”,走出飯館。
留下飯館里的其他食客記臉錯愕,但不久又恢復正常。厲州城見證了太多打打殺殺,發生什么樣的沖突都已不足為奇。
走出飯館后,馮源問馮溪:“溪兒,咱們不是來采藥的嗎?你剛才為什么突然站起來?這人又為什么就突然要刺你?你你你……還有那個看起來高位截癱加“面癱”的老頭…這都是咋回事?”
“爹,這里耳目多,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咱們去城外的墳地。”馮溪說著,眼神忽然渙散了一秒。
“墳地?”馮源更加不解,但知道再問也是多余,只默不作聲地押著人往城外走去。
墳地里萬籟俱寂,明亮而清冷的月光照在一座座墳丘和墓碑上。
“爹,還記得當時那個“賊”是怎么逼你服藥,殺死我媽的嗎?”馮溪望著母親的墓碑,有些哽咽地說,“他們兩人,也是和他一樣的“賊”,今天我要讓他們l驗我們當年的痛苦!”
說完,命令兩名男子把葫蘆嘴塞到張云霄和張破天嘴中。兩個葫蘆里裝的,正是當年毒害父親的“飛鼠散”。
馮源聽到女兒提起亡妻,不禁往事涌上心頭,他的確痛恨那個賊。但是在他看來,眼前這個被他押著的少年與那個賊并不相通,只是不明白他為何要把劍刺向馮溪。于是說道:“溪兒,給他們個痛快吧,沒必要那樣折磨,有損陰德。”
爹,我習武十年,為的就是這一刻,再說了,他們也根本不無辜!”父親的勸說反而讓馮溪的仇恨再次升溫。
“說好的聽話就不殺呢?還是爹說得對,怎么可以相信敵人說的話………啊………”張破天一邊喊著,一邊拼命反抗,無奈被馮溪壓制住,掙脫不得。
“放心,這藥毒不死你,只會讓你生不如死。”馮溪說,“至于那個老賊…哼。”
就在他們將要把飛鼠散灌入兩個“賊”的嘴中時,張云霄突然噴出一大口黑血,在面前灑了一地。
他竭力用沙啞的嗓音喊道:“上……上古藥典!……上古藥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