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霄被馮溪的銀針刺入脖頸,此刻已被其毒素麻痹全身,動彈不得,甚至臉上的表情也無法讓出任何變化。
所以當破天再次喊了一聲“師父”的時侯,他雖然能聽到,但卻無法答應。
破天接連叫了幾聲,見父親不答應,又伸手在父親眼前晃了晃,看見他表情僵硬不發一言,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
這一拍臉,即是想“喚醒”父親,也是用“露術”,即用觸覺感知父親的身l狀況。
他感到了父親身l冰涼,血液粘滯,是中毒之象!
意識到危險的他瞬間血氣上涌,目光迅速地掃視屋內的人。這種時刻分秒必爭,最忌諱先解救傷者,那樣無疑是給敵人再下殺手的機會。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敵人的位置,才能保證自已的安全。
恰在此時,馮溪從凳子上站起來,面帶微笑地向他走來。
與她通桌的父親馮源、兩個背著葫蘆的男子皆是一臉詫異。
他們都以為馮溪看見了多日未見的老友,要前去打招呼,一起轉頭望向她前去的方向。
大家正吃飯吃得好好的,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行動,而且面帶著微笑走去,除了是見到了熟人好友,沒有別的理由。
張破天卻不這么認為。他看見女孩的手縮在袖口里面,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
她定是元兇無疑!于是桌子下面的手準備掏出袖劍與之殊死一搏。
但她為什么是微笑著走過來?萬一殺錯人怎么辦?
這么想著,心里又有些猶豫。
就在猶豫的片刻,一根銀針從馮溪的袖口飛出,向張破天的喉嚨飛來。
馮溪的動作非常隱蔽,以至于飯館里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
除了張破天。在感受到危急的情況下,他的感官本能地發散到了最大,竟然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飛來的銀針,又以更快的速度地甩了回去!
銀針反向馮溪飛去,而馮溪依然如閑庭信步,只是看似不經意地一甩衣袖,銀針便改變了飛行方向,毫無聲息地連根刺入了旁邊的木柱中。
此刻張破天已確認無疑,這個正帶著微笑向他款款走來的少女,就是想要取他們性命的殺手,今天必定得分個你死我活。
那就拼了,先下手為強!張破天一甩手腕,袖劍從袖口露出,隨即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馮溪,劍鋒直指馮溪的心臟。
而馮溪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好像沒有讓任何防備。
短兵相接,在生命受到威脅的瞬間,還能夠有這種淡然反應的,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不想活了,另一種情況是…
實力的絕對碾壓。
張破天被彈開了。馮溪的周圍,好像有一股強大的氣場,構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破天仰翻在地,又迅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雖然站了起來,但有種五臟俱焚的痛感。一口鮮血涌上喉嚨,被他強忍著壓了下去。
這種被彈開的感覺,與他剛才施展風術時被屏障阻擋的感覺有些相似。
對手功力強的可怕,想取自已的性命是分分鐘的事。自已顯然不是對手,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于是只以兇狠的眼神看著馮溪,心中暗暗盤算智取的策略。
原來,張破天探聽時最初的那道“屏障”并不是張云霄所為,或者并不只是張云霄所為,而是馮溪將計就計地自已也隨之施展屏障,進行反向探聽的計謀。
卻說馮源見狀,雖不明就里,但也快步沖過來,拔出腰間的劍就要刺向張破天。他不希望自已的女兒再遭遇任何危險,哪怕自已付出生命。
背葫蘆的兩名男子也跟了過來,已經把葫蘆抱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