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子藥鋪（第3頁）

“破天，看，那邊就是屏風山，我們就去那山上采藥。不過天色已晚，只能明天上山了。”張云霄望著遠處的山巒，說道。

破天隨師父的眼光望去，只見一片峭壁嶙峋的山脈佇立在天地之間，像一座屏風，真是山如其名。此刻夕陽已被這屏風半掩，黝黑的山巒顯得格外神秘。

原來自已只顧著看眼前的街道，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山脈。

不過這山看起來光不溜秋的，能有草藥嗎？張破天心中疑惑，便問道：“師傅，我看這山不像能長草的樣子，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錯，就是這里。”太乙回答著，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多年前來此地上山采藥的經歷。

那次差點命喪于此，怎么會記錯呢。此行既是過來采藥，也是對破天的磨練。不讓他有心理準備，才能真正起到磨練的效果。

“咕……”

破天還要繼續發問，肚子里卻又傳來悶雷般的響聲。

“破天，時侯不早了，咱們先找地方落腳。”張云霄說著，跳下馬來，牽著馬往城里的客棧走去。破天也下馬，緊隨其后。

二人把行李放在客棧，囑咐老板給馬匹喂上上好的糧草，就出門覓食了。

客棧旁邊就是一家飯莊，二人進屋，找了個旁邊沒人的角落坐下。身染疫疾，還是盡量遠離別人。

“小二，來二斤牛肉，一盤花生米，二斤白酒！”張云霄大聲喊道。武州城里，他是文雅的藥鋪老板，從不大喊大叫。而此地民風彪悍，他也得入鄉隨俗。

“好嘞爺”店小二聞聲趕來，笑臉相迎，看著破天面生，便問：“這位少爺是？”

“我徒弟。”張云霄說。父子二人約好，在外以師徒相稱，以隱藏身份。

“嗨嗨呦，真個瀟灑倜儻，和你年輕的時侯一樣！”店小二說。從業多年，讓他養成了油嘴滑舌的習慣，見人總習慣奉承兩句，靠這張嘴賺了不少小費。

不過這次他的評價讓張云霄心里直刺撓。

張云霄年輕的時侯確實瀟灑。劍眉星目，膚如白雪，英氣非常。但是后來被毒藥侵染毀容，如今面目全非，臉上溝壑縱橫，只能從堅毅的眼神里依稀看見往日的風采。

“別廢話，趕緊上菜，上慢了打斷你的狗腿！”張云霄怒目呵斥道。

“嗨嗨呦，爺別急嘛，好酒好菜馬上就來！”小二的臉皮早已經過千錘萬鑿，這兩句惡言并不算什么，陪著笑臉轉身走去。

破天見狀，不明所以。父親從未對他提起過自已年輕時侯的事情，自已問起時，也只是閃爍其詞，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如今有人提及，又仿佛點燃了火藥桶，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只是現在父親正在氣頭上，不宜火上澆油，可不能因為這事耽誤了吃飯，畢竟此刻他倆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等小二走遠了，破天才試探性地問道：“師傅，你認識他？”

“哪里認識，不過是他自來熟罷了，呵呵…”張云霄略顯尷尬地摸著胡須，一邊說話一遍打量店里的食客，眼神里帶著警覺。

“師傅，我看這山異常陡峭，咱們……”破天話沒問完，就見師傅把食指放在唇前，讓噤聲的手勢，眼睛瞥向右后方，脖頸微微一顫。

破天會意，目光望向師傅身后，果然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