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沈聿,你還記得嗎?我爸說過,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你選擇了那條魚。」
「現在,輪到你付出代價了。」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
張律師對我頷首。
「喬小姐,瑞士那邊派來的醫療團隊已經到了。隨時可以開始。」
我點了點頭。
「開始吧。」
兩個保鏢將已經徹底崩潰,癱軟如泥的沈聿拖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他還在斷斷續續地哀嚎著,求饒著。
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周院長走了過來,他看著我,神情復雜。
「喬小姐,喬老先生他」
我看向病床上那個安靜得如同睡著了的男人,淚眼婆娑。
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我輕聲說,「把他也送過去吧。」
「請用最好的設備,維持住他的大腦活性。手術之前,不能有任何差錯。」
周院長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他帶著人,小心翼翼地將父親的病床推出了icu。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我和張律師,以及一地的狼藉。
窗外的天,已經開始泛白。
新的一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