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捂著流血的脖頸嘶吼。
沈硯秋撿起玉印,發現底部刻著個
“蜀”
字
——
這竟是蜀王偽造的司禮監印章。他劈開圍上來的士兵,朝著哭聲的方向沖去,只見周若微抱著念河被堵在墻角,撥浪鼓滾落在地。
“快走!”
周若微將木盒扔過來,自已拔出發間的銀簪刺向私兵。沈硯秋接住木盒,看著她被圍毆的身影,眼眶驟然發熱。他轉身沖出巷弄,身后傳來銀簪落地的輕響。
當沈硯秋渾身是血地沖進鎮撫司時,正撞見李侍郎被幾個錦衣衛押著往外走。“李大人!”
他厲聲喝道,繡春刀架在押解校尉的脖子上,“這是怎么回事?”
李侍郎須發凌亂,看見他手里的木盒,急道:“沈僉事快走!藩王們聯合部分錦衣衛誣陷你謀反,陛下已經下旨將你打入天牢!”
他掙脫束縛,塞給沈硯秋塊腰牌,“從密道去皇宮,只有親自見到陛下,才能揭穿他們的陰謀!”
沈硯秋握著腰牌,上面刻著
“錦衣衛指揮通知”
的字樣
——
李侍郎竟將自已的職位讓給了他。他沖進密道時,身后傳來李侍郎的慘叫聲,夾雜著刀劍碰撞的脆響。
密道里伸手不見五指,沈硯秋只能摸著潮濕的墻壁前行。指尖忽然觸到塊松動的磚石,按下去后,頭頂傳來石板滑動的聲響。他爬出來時,發現自已竟在御花園的假山里,不遠處的涼亭里,皇帝正獨自下棋。
“你來了。”
皇帝落下棋子,聲音平靜無波,“朕等你很久了。”
沈硯秋跪在棋盤前,將木盒里的信件和虎符呈上:“陛下,藩王勾結倭寇謀反,證據確鑿!”
皇帝沒有看那些證據,只是指著棋盤:“這盤棋,朕輸了。”
他拿起枚黑子,“王振是朕的棋子,用來牽制文官集團;藩王是朕的棋子,用來制衡外戚……
可現在,棋子都不聽話了。”
沈硯秋愣住了,皇帝的話像塊巨石投入心湖。